靳知州在茶馆之中,为人测字,灵验非凡,消息传遍远近,不少人纷纷来找他测字,各式各样的人,不同阶层的,都来找他求他测字。
他慢慢地名声越来越响,就天天去到那大街小巷、城内城外、寻常百姓、王公贵族家,到处给人测字,走到哪里,都受到欢迎。
有一天,他走到一个地方,发现了一座凉亭,四面都装着万字栏杆,正中设立了一尊观音像,在亭子的角上悬挂着金铃,风吹过,金铃作响。
这座亭子虽然不大,却小巧精致,景色怡人,令人感觉舒畅。
靳知州正在欣赏这座凉亭,突然看到一个卖货的,是一个走四方的货郎,挑着担子走过来,这个人名叫万世同。
他早就听闻了这位先生测字十分灵验,就挑了担子走进亭子,将担子放下,连忙上前来,对着先生打躬作揖,说道:“先生请了!”
靳知州一看,连忙问道:“你是何人?”
“我是货郎万世同。久闻先生大名,麻烦先生帮我看相,因为我一生劳碌,却到现在两袖清风,家徒四壁,没有金银积蓄,还在到处奔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退休安歇,生了奔波的命,就是闲不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虽然说发财致富,是命中注定,可是我想做点善事,积攒点阴功,大阴功我做不起,小阴功我却四处留心,步步留意。请先生来帮我看看,我的后半生如何?有没有一个善果?”万世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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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下说到阴功两字,实在难得!很多人不知道这个,说明你还心存敬畏,知道看不见的东西的确存在。但是修身可以补相,的确有这回事。很多人不信,结果误入歧途,有很多麻烦事。你在家做这个小买卖,哪有什么闲工夫去做好事?你能想到做好事,能做就更好。”靳知州说道。
“先生提到在家,这个先不要提起,我在家,也有出家,出家人有正派的,也有邪气的,前月我在这里做买卖,就遇见一个邪气的和尚。”万世同说道。
“怎么个邪气?”靳知州问道,他一听这话,就感觉到出现了转机。
“他是齐天庙的和尚,法号云飞。我看他就有些邪气。”万世同说道。
“他怎么有邪气?难道说足下也会相面吗?而且足下竟然给和尚相面,那更不简单。”靳知州说道。
“我就是走四方的货郎,哪里会相面?先生是高看我了。只是因为和尚买手帕,比较好奇,觉得他有些邪气。”
“他就是云飞和尚?”
“是的,他买手帕也没什么,有的出家人爱干净,买手帕用来保持自己的身体问题。无可厚非。”
“是的,出家人都比较讲究。他买手帕你就卖给他不就行了。哪有这么多废话?”
“但是,如果他要手帕颜色素雅的,或者白或者米黄或者和青色,都可以,无可厚非,问题是他要大红湖绉牡丹绣花的手帕,这块手帕是我的招牌,专门吸引那些女人注意并购买的,对象是女的,挂在担子上,很是显眼,不成想那云飞和尚,竟然一定要买,我不肯卖,因为这是女人用的,一个远离红尘离家当和尚的,应当斩断欲望,不要让自己陷落在悬崖里。”万世同说道。
“是这么一个道理,云飞和尚听了吗?”靳知州问道。
“搞笑的是,他非但不听,反而一定要买。他已经忘了出家人的本分,即便买,也是白的,秋香色的,他非要大红的,大红的倒还没啥,竟然要在大红手绢上绣着,特别醒目,真不合适。一个和尚,出家人,竟然拿着女人用的大红绣花手绢,成何体统?可是他非买不可。我想用价格高来让他望而却步。就告诉他,这手绢至少需要一千文钱,才肯卖给他。谁也没想到,真是惊掉下巴,他竟然说别说一千文,就是一万文,也要买的,志在必得。他竟然一点都不嫌贵。看来他不嫌贵,一定有钱,我看难不住他,谁跟钱过不去呢,多攒点,也许可以帮助一些人度过难关。就卖给他了,我得了手绢钱一千文铜钱,他走了之后,我就想,他买女人喜欢的手绢,一定是另有打算的。想想他买这个,就料定云飞和尚一定是买了送给女人 。但是,我没有证据。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肯定有邪气,不是正派人,正派人从来不会这样,只有歪门邪道的才会这么做。所以,出家人,非但不修为,反而作孽,作孽之人比起像我们这些在家没在外拼搏事业的人来,更加可恶,更加可憎。”万世同说道。
靳知州一听,万世同这些话说出来还真有道理,他嘴上不说,心里明镜一般,和万世同又东拉西扯了一阵子,看看时间不早,也就彼此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