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科程爷看了帖子,立即就调遣了二十名士兵来到程舜府邸听候调用。
“兵科家将叩头,不知道程老爷有何吩咐?”
“起来,劳驾你们十个人守住府邸前门,封锁大门,慢慢饮酒,另外十个人守护好后门,同样将门锁了,也是慢慢饮酒。我的家里有八十一口人,不能让一个人出去,当然,也不让一个人进来。就是这八十一口人。听明白了吗?”程舜说道。
“明白!”众兵士异口同声地说。
然后,他们就退下去执行了。
再说,程舜退入到了内堂,来见他的母亲说道:“母亲在上,不孝儿来拜见母亲大人!”
“哎呀呀,你今儿的是咋了?好好的,咋来搞这个礼数了。说说看,遇到什么麻烦了?”他母亲问道。
“母亲大人,听孩儿禀告:只是因为旧臣唐律老爷,他曾经是先帝的恩官,对先帝爷有恩,因为现如今,奸相郑驹章陷害忠臣良将,欺君罔上,唐律十分不服,就到了京城来,上了奏疏,参劾郑驹章。在奏本中提到了郑驹章的六款罪状,天子就传旨意,让所有在场的两班文武臣工评论奏本的内容。就是说,看看郑驹章有理,还是唐律老爷有理。”程舜说道。
“哦,有这回事?”程舜的母亲问道。
“是的,天子问所有在金銮殿里的文武臣工,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评论,可见他们都是一些贪生怕死之徒,尸位素餐,占着茅坑不拉屎,总之并无一人领旨,孩儿心里愤愤不平,就出班奏报。”程舜说道。
“你有这个勇气,真不错。那么,你是怎样评断的呢?”程舜的母亲问道。
“孩儿就实话实说,说,郑驹章最该满门抄斩。”程舜说道。
“你真的胆大包天,竟敢去惹当今最大的臣。那天子是什么反应?”程母问道。
“天子大怒!说,孩儿企图毁谤大臣,就传旨说,如果还有人评断这个奏本,就要全家处斩。听了这个,母亲大人,您老人家听听,这话就是天子说的,天子说的话就是金科玉律,不会变更了,母亲大人,人生自古就有忠孝不能两全的说法,还是祈求母亲大人饶恕孩儿的不孝之罪。”程舜说道,然后向他母亲叩首。
程母听完,哈哈大笑,说道:“好,好,好,不错,儿子啊!想当初,你的父亲当日要作一名忠臣,几次被五花大绑押到大街上,为娘我也曾经被绑赴法场,至今还被人津津乐道,真是名垂青史。如今你既然能子承父业,冒死向皇上谏言,真乃是忠臣之子,只要是忠臣,也是孝子。不必担心,为娘非常开心。”程母说道。
程舜起来,向程母告退又连忙来到了他夫人那里,对夫人说道:“夫人,下官现如今给你说一下,夫人不要怪罪下官冒失。”
“相公说哪里话?真是客气了!怎么说这话?常言说:妇人讲究的是三从四德,夫唱妇随,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相公有话请直说,妾身哪里敢违背呢?”程夫人说道。
“这也难得啊!夫人,你猜猜看是什么事?”程舜说道。
“猜不到,相公不说,妾身生来就愚笨,怎么会猜出来呢?相公不妨直说。”程夫人说道。
小主,
“只是为了唐律来京师,和郑驹章作对,唐律老爷参劾他,上奏本说郑驹章有六款罪状,万岁拿不定主意,就让所有文武臣工来评判评判谁是谁非,但是,满朝文武竟然都胆小如鼠,不敢评判。我呢,就不服,于是出班告诉了天子,说郑驹章应该被满门抄斩。谁知道万岁爷一听,竟然勃然大怒,于是下达旨意说,明天如果还有人评判此案,就会被满门抄斩。我呢,也不会怕,明天一早,我将会继续评判此案,万岁爷必然会发怒,然后必然会对我家进行满门抄斩,以证明天子是言出必行的皇上,树立起威信。我刚刚已经禀告了母亲,现在特地来告诉夫人知晓。”程舜说道。
夫人一听这话,半晌不说一句话,只见腮两边滚落下泪珠。
“夫人啊,不必伤心,人生自古谁无死?人人必有一死,死得其所才好,谁都知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谁料想会有这个结局,也就是说刚刚还是天子的宠臣,转眼就可能成为阶下囚。这样的事,如同风云变幻,实在难以捉摸。刚刚还太平无事,马上就有可能被人用刀剑架在自己脖子上。如今下官已经略备酒席,请夫人不必悲伤,开怀饮酒,尽量放心。”程舜说道。
程舜说完,就抽身来到了厅堂,吩咐即刻就开始安排宴席,在内堂铺张开来,就邀请老太太入席。
再说程母来到厅堂,婆媳见面,行礼完毕。程母坐下,程夫人站着。
“贤惠的媳妇啊!你是开国功臣的后代,你父亲因为你公公为国捐躯,把你配给我儿子结为夫妻,难得你的丈夫今天要为国尽忠,也不辜负你父亲的希望,自古说道,生死由命,何必要悲伤呢?你应该高兴才对,你丈夫是好样的,真是要是死,也是死得其所。”程夫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