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也和陛下无关。”

李靖依旧平静的看着他，好像根本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在程咬金和长孙无忌联合群臣制定计策的时候，很多人李孝恭就提出过这个问题，包括一些当年追随李世民打仗的人。

当时众臣反应也是各不相同。

有人提议接回太子李承乾，让他继位，名正言顺。

有人却反对，因为他们不知道李承乾现在在哪里，万一在等待的这段时间情况有变，谁也无法承担后果。

在考虑各方面的因素之后，他们最终还是放弃了李承乾。

名声虽然重要，但大唐和群臣的身家性命显然比名正言顺更加重要。

“既然如此，朕这就去给你们写诏书，朕倒要看看，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今后会有什么下场。”

李世民说完，转身要走。

“陛下……”

他刚转身，就被李靖叫住了：“在这里写就好，无需去太极宫。”

李靖说着，有人已经把文房四宝摆在了李世民面前的矮桌上。

“陛下的印玺臣已经派人去取了，只要陛下写完，盖上印玺就好了。”

柴邵刚说完，几个人便从后殿走了进来，领头的一人手上托的正是李世民的皇帝印玺。

李靖双手接过印玺，转身放到了李世民面前矮桌上，然后抬头看着他。

“李爱卿，我记得当年你曾说过，此生必不负朕，不负大唐，如今这么做，是否有违当年誓言？”

李世民声音低沉，如同在咆哮一般。

“当年的陛下勤政爱民，待臣子如兄弟，而如今的陛下已不是当年了，既然陛下已变，臣也只能违背当年誓言了。”

李靖拱手行礼，意思却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没有可以商量的余地。

李世民定定的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缓慢的坐下，拿起案牍上的毛笔蘸了一点墨汁后，开始书写。

退位诏书当年他的父亲李渊也写过，没想到今日轮到了他身上，李世民的手都在抖。

不是因为愤怒，而是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谁也没有看到，低头的李世民嘴脸露出的诡异微笑和眼底的那一抹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