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咬牙问:“大哥,那冬日里闲下来的时候,能带我一个吗?
榕树村里每人分到的土地虽然比这里多些。
一年忙到头,吃喝倒是不愁,但也没什么活钱。
你妹夫家人多房子少,我不求别的,抽空赚点钱存着,以后分家出来,能单独起几间屋子就行。”
孟家村地少人多,偏僻又穷,本身条件有限,女孩外嫁没什么嫁妆也基本嫁不了多好的人家。
孟玲丈夫姓张,叫张忠权,名字大气,但人就一老实巴交的农民,在家排行第三,上下兄弟姐妹子侄一堆。
三代同堂,十几口子人,都住在五间老房子里,着实挤得慌。
孟超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
换以前他还怕政策变化害了妹妹,如今在外面进货卖货跑了几天,深刻感觉到了自由买卖的蓬勃发展,加上每次出摊的收入,让他胆子飞快大了起来。
孟家做生意的队伍,渐渐扩大。
冯宜家今天起了个大早 ,上了坟场上面的山林。
静静的俯视了下面整场葬礼。
等送葬的人都走了后,扛着锄头提着袋子下山去了坟场。
人死债消,她不是想挖坟抛尸。
只是一切了了,她看完仇人的最后下场,也该去给父亲上上坟,再给上一世她坟边的那颗槐树除除草,做鬼时好歹它也为自己遮阳挡雨好些年不是?
因着破除封建迷信,近几十年来孟家村起的坟墓基本都只是一个无名无姓的土堆。
唯二的区别就是因着有无亲人照看,土堆大小不同,坟头上面的草深浅不一罢了。
重生前的冯宜家被叔伯婶子、堂兄弟们欺负狠了,就特别想念早死的爹。
时不时的跑到她爹坟前呆着,哭诉满腔苦闷委屈的同时,也顺手打理坟头。
因此冯有才过世了十多年,他的坟包都还算齐整。
规规矩矩的跪下磕了头,又上香烧了纸。
尽管知道坟里只有枯骨一具,尽管知道这纸烛屁用没有,冯宜家还是做得一丝不苟。
有时候人做这些,不是因为它能惠及先人,而是让自己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