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凶神恶煞的牢头拎着一堆囚衣,扔进她们这间牢房,粗声粗气道:
“肃静,都给我换上囚衣,马上出发,动作给我麻利点,别磨蹭,要不然我的鞭子可不是吃素的。”
空气先是一静,接着就是一阵呼天抢地,哭爹喊娘。
“怎么这么早就出发?不应该等几天的吗?”
“怎么办,我娘家还没来得及给我送钱送东西呢。”
夏栀栀觉得新上任的皇帝忒小心眼,估计是想他们这一行人死在流放路上啊。
她低头看了看鞋底轻薄的粉色绣花鞋,又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心里哀叹:
完辽,她小人家还没走出二里地,估计就得累瘫。
夏母苏婉茹没功夫伤春悲秋,连忙从囚服堆里找了两件相对干净的,给自己和女儿飞快套上。
衣服换好,就被带出了牢房。
出来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夏家男人们。
“桉儿!”
“松儿!”
苏婉茹无视后背衣服被鲜血完全洇湿,已经痛晕过去丈夫,径直跑向两个儿子,心疼的眼泪直流。
“这是被打了多少棍子啊,肉都被打烂了。”
她的手不停颤抖着,迟迟不敢落在两个儿子身上。
“母亲别哭,儿子并不怎么疼。”
夏大哥夏禹桉面色惨白,强撑出一抹笑来安慰母亲。
看到妹妹小小的一只跟在母亲身后,似乎被吓傻了,眼睛睁得大大的,呆呆地看着他后背,也努力安慰了一句。
夏二哥夏禹松同样强忍着痛楚,不叫母亲妹妹担心。
栀栀蹲在苏婉茹身后,表面歪头看着这俩便宜哥哥发呆,实则在问天机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