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宫远徵微微一愣,这不是......
就算再怎么讨厌看书,徵宫医馆中医案的图册,乌曼夫人还是清楚的。
她疑惑的歪头:【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的医案啊。】薛宝珠嘴角微微弯起,【夫人之前每次为我药浴的时候,向来只靠身体反应去推算下一次的药量,从不记录,这可不好。】
【毕竟,到了正式下蛊的时候,还是得谨慎小心,认真细致一点的,对吧?】
乌曼夫人定定的看了她许久:【你已经下定决心?】
薛宝珠垂眸,眼前划过每个深夜,薛母以为她睡着后悄悄流泪的样子,薛父努力在自己面前保持乐观的样子,还有外公惋惜遗憾的样子,她缓缓抬头:
【是,我心已定,九死不悔。】
祠堂中,宫远徵刚刚反驳执刃和月长老的气势已不复存在,他的心情再度变得沉重起来。
乌曼夫人一把夺过册子冷笑:【让一个苗疆妖女在自己身上下蛊,你倒是好胆量。】
【不是妖女吧。】薛宝珠眉眼温柔:【我回家的时候,曾仔细探查了徵宫主心仪的那位官家小姐的往事。她虽已香消玉殒,却留下了对你的遗言。】
【那个小姐说谢谢夫人实现了她的愿望,你施下的蛊术,让她得以在有限的时光里身体灵活地处理完家中杂务,并在生命的最后一程,游历山河,饱览美景。虽然这要用她本身就不多的时日来换,但她对此心满意足,并祝愿你与徵宫主未来能够琴瑟和鸣,白头偕老呢。】
乌曼夫人狼狈的别过头去,撇开眼不看她。
薛宝珠将医案拿回来:【所以我觉得,夫人只是个不懂得表达感情的笨蛋而已啦~】
“啊。”宫紫商捂嘴轻叹出声,为这出人意料的真相难过起来。她瞥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宫远徵,这母子俩的性格倒是像了个十足十。
【哈?你这个臭丫头,别以为我与你母亲有段旧日交情,就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果不其然,乌曼夫人如薛宝珠所想的那般瞬间炸毛了。
但她没有顺着毛安抚,反而得意洋洋地挥起了手里的医案:【这就是给你看看而已,到时候治疗过程你口述,我记录,我才不要将这么丑的字迹留在自己的医案上呢~】
【你!】乌曼夫人气的站起身来,指着她说不出话。
吵架说不过人的样子也好像呢。宫紫商用宽大的袖子挡住脸,悄悄的笑。
【给!】薛宝珠打断施法,将医案底下的信封递给她。猫咪虽好摸,但不要彻底惹火了,要学会留有余地,这可是十分记仇的生物。
【这封信才是真正留给你的,是那位小姐的遗书。请带着这封信与徵宫主同读吧,或许,它能为你们之间的关系带来一些转机呢。】
乌曼夫人再次沉默了。
薛宝珠不再看她,转而走向花园中,一把抱住了向自己跑过来的小远徵。
哎呀呀,话说回来,没想到小远徵对自己拿过来的字帖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