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忧虑:“虽然我们尚不清楚她将来会与你有何牵连,但我希望你,远徵,在揭开她背后的秘密之前,不要轻易地将情感投注于她的身上。”
“此女表里不一,心机深沉,手段多样且喜怒无常,做事百无禁忌,甚至敢公然剖析已入棺的尸骨。即使她不是无锋,也是一个极为可怕的对手,绝非你能够应对的。”
宫远徵不看他的眼睛,只低头轻声说道:“那我呢?哥。我也会解剖尸体,我也以研制毒药虫子为乐,宫门里的人都怕我,觉得我心狠手辣,哥哥会害怕我吗?”
宫尚角一怔,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我怎么可能会害怕你?而且你和她不同,你是男孩子,又是我看着长大...”
他的声音突然停住了,戛然而止,只因他看到弟弟的脸颊上滑落了一颗如圆珠般大的泪珠,缓缓地沿着雪白的脸滚落到地面上。
“远徵,你这是怎么了,明明你只是在梦中看了她三晚的故事而已,为何会如此深信不疑?”
“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她不是哥哥想的那样,我就是觉得,她绝对不会伤害我。”
宫远徵终于抬起头来,虽然红了眼眶,但是眼神却非常倔强偏执,让宫尚角看了沉默下来。
很快,第四晚关于顾倾城的梦境如期到来了。
宫尚角和宫远徵两兄弟今天格外沉闷地坐到了彼此的位置上,与之相反的是面无表情眼中却有小火焰的雪重子。
他吸取了宫远徵带暗器入睡的经验,专门带上了笔和纸进来梳理逻辑。
当顾倾城回到顾家用过晚饭,天已经黑透了,她却没有回房入睡,而是先往姐姐的房间走去,路上,正巧撞见了在院中观看长兄顾剑崔练剑的李道生。
她停下脚步,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哥哥练剑片刻,李道生眼波动也不动地看着顾剑崔的身影,出言由衷赞叹道:
【少年学剑术,凌轹白猿公。珠袍曳锦带,匕首插吴鸿。只怕松风水月也未足比顾兄清华,公子真真是只因见画啊。】
哈?他只是在热身而已,这练得很好吗?说的这么夸张。顾倾城奇怪地歪头看他一眼,觉得有时候男孩子之间的相处真是有点gaygay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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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意到了顾倾城的视线,李道生反应过来开始对着她寒暄,他是个体面的人,极为擅长和人打交道,就连难讨好的顾倾城也不太对他冷脸。
李道生照常找了个细节打开话题,先是从外到内称赞了一番她今日的打扮,就连顾倾城身后的小童子也不落下。
注意到了今天格外高兴的立冬,他特意好好夸了夸立冬额头上的梅花花钿,还引经据典地为她讲述了一番各式花钿的由来和技法。
今天的宫远徵沉默的不同寻常,没有对李道生的花言巧语说些什么,倒是宫子羽来劲了,他有些不太开心的扁扁嘴吐槽:
“什么嘛,一个大男人对这些东西如数家珍是怎么回事?油嘴滑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