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还有闲心管别人的事?”鲍进宝得意洋洋地说。
“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的东西!你们这群狼!你们一定会遭报应的,天打五雷轰!你们会不得好死的!”
愤怒使我疯狂,我开始在屋子里面打砸着,能摔的就摔,能撕的就撕,能砸的就砸……
“爸!哥!她砸东西啦!”鲍进宝慌乱地大喊。
“那屋有啥贵重东西没?”鲍长发远远地忙问。
“没啥贵重东西。”
“那让她砸吧,不嫌累就让她砸。这臭丫头片子,脾气还挺大!”
我终于筋疲力尽了,颓丧地坐在地上,只剩下了垂泪。
天渐渐黑了,想到你还在收审室里满怀希望、翘首以待,等着我的消息。
想到我的家人,将因为我不知去向,焦急不堪。
我的心都碎了,痛苦让我的眼泪,像长江、黄河一样奔流不息!
夜深了,外面死一样的寂静,连往日的蛙声、蝉鸣也听不见了。
是它们被这些个人的无法无天吓得屏了声敛了气,还是它们在罢演黑夜的鸣奏,以示抗议?
突然,门口有了响动,在这夜深人静时刻格外令人不寒而栗。
我本能地警觉起来,抓起地上的一个碗碴儿,站起身。
门轻轻开了,鲍招财鬼鬼祟祟地走了进来。
“你想干什么?”我怒问。
“干什么?”鲍招财见被我发现了,便再无顾忌,大摇大摆地走过来说:“我想干什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本来就该是我的老婆,却跟那个姓柳的小子搞得那么热乎。以往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今儿你要顺从我,明儿一早我就放了你,再让我爸去你家求亲,咱们再拜天地。”
“呸!不要脸的狗东西,你给我滚出去!”我怒喝。
“哟嗬,看来你是想让我来硬的啊!”
他说着扑向了我,我拼尽平生力气将手中的碗碴儿向他的下身捅去,我要让他永生不再做恶。
他惶恐地一闪躲开了,我跟上去又捅了一下,却捅在了大腿上。
我后悔地还想再去捅时,他已惨叫着夺门而逃了。
我攥着碗碴儿的手在滴滴答答的淌血,我没有感到痛,也没有怕,竟出奇地镇静清醒。
我知道自己应该趁机逃走,于是我迅速冲出房门跑到院门口,移开顶门棍打开大门奔了出去。
我拼命往家的方向跑去,身后传来的吵嚷声和杂乱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