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叮铃”
每当他靠近故事时,他随身佩戴的小铃铛便会叮铃,叮铃的响起来,于是他便停下脚步——哦,它没有脚——便停止身形。他左右环顾自己,此时在何处,有时——不——不是有时,他总是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于是他总要先确认自己在哪。
“君问归期未有期,桃花已没深秋中。”
没等它了解清楚自己在哪时,风儿带着一句悠扬的诗儿传进它的耳里,它宛若天旋地转一般,恍惚间它看到了他——一位手持鲜花的男生站在与他喜欢的那个她约定的桃花树下,耐心、微笑着等着对方的到来。
啊?它是怎么知道的啊?
风儿潇潇,为它带来事物的全貌。
痴情的人儿啊!你为何在此长驻?是为了等待你那爱慕的人儿吗?你付出了真情实感,然而你却不知道那另一个她是否真的想来过?或许连约定都是一个谎言。
它轻轻飘到一旁的长椅上,与这位痴情的男青年在一片又一片飘落的桃花中静静等待着那个人的到来。
只是她回来吗?
时间在片片桃花的脱落间流逝,黄昏的光晕洒在这三者身上。
逐渐脱落成枯树的桃树,心里越发急切越发慌乱的男生,以及被黄昏的光穿刺身体的它。
它不在意自己虚无缥缈的身体就这样被光芒刺穿,不过当它抬起它那张没表情、甚至只能看到淡淡轮廓的脸,看向被黄昏渲染得无比悲凉的男青年,又看向那脸顶上桃花都所剩无几的桃树。
“是不是痴情的人儿总是得不到想要的爱情?”它想。
随着最后一片桃花落下,金黄的太阳落到远方的高山下。那个人终于是没来。
他垂下了手中的花,青年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变,但他眼睛的泪光闪闪,眼里多了好些落寞,看着她可能来的方向,最后无奈地笑笑摇摇头。
“他怎么了?他会怎么?”
它望着青年,猜测着他的心,可是它怎么能猜的出来在热恋期的人儿的内心呀?不过它并不知道自己是猜不出来的,它还在猜。
在它还在冥思苦想地猜测时,青年松开了手中的花,花束轻轻地摔落在地上,花瓣被砸的四散而花,如同一个完整的心重重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一般。
他不愿等了,或者说他不敢等了。在它以为他会直接离开时,谁知,男青年却强作微笑着朝他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才洒脱地转身离去,仿佛是卸下了什么重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