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凯的目光有点湿润，把略显苍老的身躯，站的笔直，对着章北海和高欣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两个人也站直了身体，向着这位既熟悉，又陌生的伟大战士，致以同样的军礼。

两百多年的隐忍，两个世纪的坚守，需要多么坚强的意志。

高欣敢肯定，自己是绝对做不到的。只是不知道方凯，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游走于ETO与太空军之间。

最后还能带着一艘飞船，逃到太阳系边缘。

高欣真的很佩服章北海的父亲，有这样出色的儿子，还有同样出色的弟子。

“方凯，你在《水滴危机》里，通关的方案是真实的吗？”

这是当下高欣最关心的问题。

方凯眉头紧锁道：“不能确定，制造强互作用力材料的技术，三体人并没有透露。它们不是思维完全透明的生物！”

章北海的眉头也跟着锁紧了。

从一开始章北海就对，三体人思维完全透明，这个说法存疑。

一个发展到星际时代的文明，竟然不懂得隐藏自己的思维，这太不可思议了。

“它们的交流器官，是眼睛下面的鳞片，可以用高频闪烁表达复杂的信息，我怀疑它们可以直接传递视频。”

方凯的话并没有让高欣和章北海惊讶，一个发展到星际文明的生物，肯定有过人之处。

人类用语言交流的方式，其实是一种落后的方式。

相对来说这种方式，传输信息的效率，实在是太低了。

而且这些信息，还会随着生物个体的消亡而消失。新的个体还要重新输入这些信息。

信息本身却呈现出爆炸性的增长，人类幼崽的学习压力越来越大。

无论在现实宇宙，还是在三体宇宙，这都已经成为一种顽疾。

可以肯定是，以人类目前用语言输入，以及加工信息的方式，想要跨越式的发展，几乎是不可能的。

能依赖的只有人工智能，但这背后的风险，并不比三体小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