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笑容不变:“哦哦,那真是凶险,仙长们福缘深厚。吃食这就来。”
转身回后厨时,她心里那点空落落的感觉更重了。
镇上天天都有这样的仙长,带着不同的伤,说着不同的妖兽,却有着相似的落水被救的结尾,最后都涌进这小小的酒家。
热闹是热闹,可这热闹…是不是有点太…整齐了?就像…就像赶集的日子天天有,卖的却总那么几样东西。
她摇摇头,把这奇怪的念头甩开,大概是自己见多了,觉得烦了吧?日子不就是这样,一天天的过。
大堂里人声鼎沸,新来的仙长们很快和早到的熟面孔搭上了话。
李三娘端着菜出来,经过一桌时,听到两个看似熟识的仙长在低声交谈。
“…刚‘复活’…不是,刚被捞起来,状态差得很。”其中一个揉着肩膀说。
“省着点用‘金币’…呃,我是说盘缠,”另一个压低声音,“待会儿还得买点‘补给品’…药膏。”
李三娘脚步没停,耳朵却捕捉到了那几个奇怪的词。“复活”?“金币”?“补给品”?仙长们的行话真是越来越古怪了。
她没多想,只当是年轻人爱说些旁人不懂的新词儿,就像她年轻时也爱学些花哨的称呼一样。
夜色像一块沉重的幕布,终于落了下来,盖住了临渊镇白日的喧嚣。
送走最后一拨客人,栓上沉重的木门,醉仙居瞬间安静得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
李三娘拖着疲惫的身子爬上吱呀作响的木楼梯,回到自己那间狭窄的小屋。屋子里弥漫着酒气和木头陈年的味道。她没点灯,借着窗外清冷的月光,摸索到床边坐下。
累,骨头缝里都透着乏。她习惯性地伸手在床头摸索,指尖触到一片冰凉光滑的东西。她捏起来,凑到那点可怜的月光下。
是一片小小的鱼鳞。形状不规整,边缘微微卷曲,颜色是极淡的金,近乎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