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肠子都悔青了,懊悔不该任由夫人刘氏对杨瑾年过于放纵。
杨明升正欲开口之际,户部左侍郎魏欣元急匆匆出了队列。
他义愤填膺道:“禀陛下,公主乃金枝玉叶,身份尊贵无比;杨瑾年犯下这等大不敬之罪,必须施以严惩。”
魏欣元显得极为愤怒,面容扭曲,唾沫星都喷了出来。
看到是户部的人发声,徐国公杨智感到些许诧异,眼神闪烁不定。
片刻后,他也怒气冲冲站了出来。
“不瞒陛下,臣上次在醉花楼里面,哦不是.....,臣上次听去过醉花楼的人讲过,杨瑾年是里面的常客,前天为了争夺花魁,还在里面与人大打出手;这种货色,何德何能,竟然妄想迎娶公主,简直是个笑话。反观臣的三子杨书翰,自幼便......。”
“咳!....。”旁边的沈宁突然轻轻咳嗽了两声。
杨智声音顿住,意识到说过头了,紧接着道:“臣觉得,杨尚书教子不严,此事不能这么轻易算了。”
杨明升心中一紧,连忙跪地俯首道:“臣深感愧疚,无论朝廷如何处置,臣都绝无怨言。”
皇帝微微一笑,温声道:“年轻人嘛,偶尔酒后失言,有何奇怪的,杨爱卿不用往心里去。”
“陛下....。”杨明升泣不成声,感动得一塌糊涂。
就在他以为事情过去的时候,周铭不依不饶,又一次站了出来。
“启禀陛下,除了臣方才说的两件事之外,杨府内有大量不明财物;因涉及数目过于巨大,臣恳请刑部介入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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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明升闻言,顿时暴怒不已。
他厉声道:“我身为当朝尚书,俸禄本就不低,且陛下常有各种赏赐,家中还有近千亩的良田,岂会干出受贿之事?”
今天的事情来的太过突然。
因周铭一而再,再而三的弹劾,且全都是犯了律法的重罪,导致杨明升神情略有些失态。
面对怒极了的杨明升,周铭丝毫不显慌乱,掷地有声道:“就在上个月,你三子杨瑾年为了争夺花魁,在醉花楼里一夜挥霍上万两银子,这等奢靡之事已非首次。除此之外,你还有一妻六妾,两子一女,家中几十名仆人,平日里开销巨大。你敢不敢将府邸内账目公之于众,让陛下还有一众大臣仔细瞧一瞧。”
杨明升愣了下。
周铭下巴微微抬起,冷声道:“你该不会是想说,你夫人刘氏私自收钱,你对此一无所知吧。”
杨明升嘴巴张了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皇帝面露疑惑,问道:“杨爱卿,此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明升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颤声道:“府邸内的钱财,臣平日里很少过问,多由夫人刘氏在打理,或许她有私下收受过他人的财物。”
周铭一听,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户部左侍郎魏欣元便风风火火站了出来。
“无论是谋逆大罪,还是对公主口出狂言,又或是贪赃纳贿,反正不是你儿子就是你夫人的错,却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魏欣元看似怒气冲天,但有心人却敏锐地察觉到,他的话语中似乎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激动。
在皇帝直直地注视下,杨明升身子微微战栗着,“臣,臣....。”
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此刻明显失了方寸,不知道该对一桩桩事情如何解释。
或许是因为过于慌乱,杨明升可能忘记了,在这威严肃穆,而又暗流涌动的大殿之内,一旦露怯,或是让他人窥见自身的脆弱,便如同砧板上的鱼肉,恐怕会被啃噬得连一丝残渣都不剩。
龚逸神色严峻,凝声道:“杨尚书所犯之事非同小可,臣建议即刻将其下狱,并严加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