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死”的眼里,少女也不过是“生”的载体,而非是一个完整的人。
变量,是她的血吗?
或者是,她血脉中的,那一点点,属于“生”的地脉能量。
所以,“死”从来没有作为一个“人”的先决条件吗?
眼前斑斓地海底化作一道幻影,少女感受到身体上浮,在头顶破开水面的一刹那,刺眼的阳光让少女下意识想闭眼,但是一张带着手套的大手已经遮挡住了光线。
那只手挪开,视野中出现的,是“多托雷”和潘塔罗涅。
他们处在一个古色古香的会客厅中,大概是潘塔罗涅名下的某个房产。
“昨天接受我邀约的,应该是本体吧?”
这个“多托雷”与多托雷已经是很相像的了,但是潘塔罗涅只是一眼就分辨出来了。
切面并没有被戳破的窘迫,而是神态自若地开口:
“本体还在实验室里捣鼓那个容器,有什么事跟我说,和跟他说是一样的,反正他都会知道。”
“既然如此,”潘塔罗涅始终没有放下他的那副笑脸,只是出于肌肉动作,推了一下眼镜,“让他好好研究一下淤积的成分吧,蒙德那位,对淤积,很有见解。”
很显然,是在说她。
这大概就是潘塔罗涅从蒙德赶回至冬的那段时间。
“明天,罗莎琳的葬礼,他本人应该会纡尊降贵,出席一下吧?”
“当然,毕竟『丑角』他们也能一眼就看出来他是不是切片,他暂时没有得罪他们的打算。”
“多托雷”说这段话时的语气带着明显的轻蔑,话里话外都透露着隐隐的讽刺,但是潘塔罗涅的完美笑容并没有哪怕一瞬的崩裂,而是和气到称得上慈祥地开口:
“那好,更多东西我还是需要和他本人谈,和传话筒说,总归是......”
潘塔罗涅并没有把话说完,准确拿捏住了璃月人“说话留三分”的优良传统。
后续大概没有什么少女能听的内容了,于是多托雷转身走出了那扇古朴低调又莫名让人感觉很贵的大门。
穿过这扇大门,到了一个与刚刚的会客厅截然相反的地方。
虽然依旧很大,但是整个空间的格调都是单调的,极简的,就连墙腻子都在彰示着屋主人对这个地方的极度敷衍,每个角落都堆放着或多或少的杂物,细看才能发现那是一些实验器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