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利叶没回答安吉尔,只是如梦惊醒似的歪了歪脑袋,然后低下了头,就差把“困惑”二字写在脸上了。
虽然对方没有攻击自己的举动,但安吉尔并不因此感到庆幸。
相反,他为此忧心忡忡。
这说明对方不是普通的恐慌,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异常状态。
沙利叶平时是有些跳脱和怠惰,但在这种重大的镇压工作中,对方还是可以认真起来的。
于是他排除掉了对方在恶作剧的可能性。
“怎么了?你能否听到我的声音?”
仗着沙利叶没有对自己的接近做出反抗,他将对方从头到尾都端详了一遍。
侵蚀?但又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黑色的毛领子似乎长长了几分,已经延伸至了背部,被饰品迷魂梦境所簇拥的耳羽尺寸也有所增长,显眼的黑几乎将整片羽毛占据。
袖口上也冒出了几根黑白小羽毛,像是从损坏的绷带缝隙窜出来的,如同钻出泥土的新芽。
令人忧心的显然是缠绕对方面部的层层绷带,别说是看见,他都不知道对方的眼睛是否还拥有感光的能力。
无论他怎样呼唤,沙利叶都无动于衷,始终保持着那般姿势,安静而无一丝生气,黑压压的特殊服饰使他看起来像一只庞大的乌鸦。
嗯,还抱着窝的那种。
安吉尔转头望向了罗哌卡因,既是提醒也是恳求,对方则不负众望地朝他一笑,嬉皮笑脸地对起了口型:
“趁现在,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