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利好不容易从眩晕中恢复,抱着劫后余生的惊疑不定,她先是揉了揉遭到波及的后脑勺。
被撞到的地方似乎已经起了肿块,摸起来有点钝钝的痛。
然后战战兢兢地看向自己刚才所站的地方,那里已经被一只缠着绷带的漆黑大爪子给占领了,爪子下流出了粘稠的血液,还有可怜的同事——她甚至都分不清那血糊糊的玩意儿是哪块内脏了。
天呐!吾这运气,好像很差又好像很好的样子——!!
差是正好站在爪子的落点处,好是险险躲过了这一劫。
“嗤,你该庆幸姐离你不远,不然...那滩肉泥就是你的下场。”
脸颊传来了没轻没重的拉扯感,因疼痛而短暂罢工的感官受到刺激后,这才开始缓缓运转。
那股微不可察的栀子花味原来是混入了血腥味。血腥味淡了后,便趁机悄然飘入了鼻翼间。
还有点紧张的芬利恍惚得身子一抖,抬起还有些晕乎乎的脑袋,面前身披血色斗篷的人也正好低下了头。
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芬利见到了对方睁开眼的模样,满足了从第一次被对方救下时就蠢蠢欲动的好奇心。
那对殷红的眸子宛若罕见的血珀。
殷红色带有一定的黑色成分,并不明亮。
但似乎只要是红色,这象征警告危险的颜色无论怎样都能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
这猝不及防的对视让罗哌卡因马上要脱口而出的嘲讽都哽在了咽喉中,她习惯上挑的眉难得皱了起来。
“喂!还愣着呢?起来!”没给芬利从刚才的对视中回过神来的机会,如同老鹰捉小鸡般揪着对方的肩膀,直接把对方从地板上给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