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爸今晚喝飞天了？”

我爸满面红光，满脸堆笑地说：“对啊，你这狗鼻子真灵。”

我去给他冲泡了杯八十度的蜂蜜水，笑问：“和谁喝呀？看你这么开心。”

我爸说：“都是老伙计，老宫和牛副镇长，还有一个是马总，叫马军的。牛副镇长这次调动回城了，当了科技局的副局长，虽然不能实现提拔为正科的愿望，但是能够回来当个副局长，也算组织待他不薄的了，有些副镇长安排回来还是只任某个局的副主任科员，有的直接在乡镇改非，连回城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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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这样安排的吗？那算平调吧？”

我爸说：“算平调，但能回城了，在县直单位任职，不用天天跟农民打交道，基本实现位列仙班了。本来他计划得好好的，期望在这次调整中提个正科级，哪怕在乡镇再干五年，任个人大主席什么的。可是老宫过气了，我也过气，县委领导没有帮他出力，只能如此了。也算是幸运吧，要是回来任副主任科员，那以后基本就与正科无缘了。”

我对职务升迁之类的不是很清楚，就是觉得牛副镇长这次职务变动不如意。要是春风得意的话，以他那大大咧咧的性格，那还不早早约上我，一起喝酒弹冠相庆么。

“感觉行政的级别晋升比老师的职称更难。”我说。

“是的。”我爸说，“那个马总看来还是蛮大方的，请我们喝飞天茅台和水鱼，他在通平县应该赚到钱了。”

我装作不认识，哦地应了一句。

“我听牛副镇长说，马总原来也是个公务员，后来辞职出来经商。”我爸跟我不经意的聊着。

我哦了一声，表示应着。

我爸这个饭局，没有我一直想知道的李阳的任何消息。我还以为牛副镇长会邀请李阳一起吃饭呢。看来这段时间，牛副镇长跟李阳来往不是很密切。难道是工作太忙了，没时间出来应酬了？

还是其他原因。不管如何，从明天起，我见了牛副镇长，我得改口叫牛局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