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比乌斯嗤笑一声,转身往前走,步伐却刻意放慢了半拍。“与其谢我,不如盯紧脚下。要是在这里折了,别说律者,连只崩坏兽都能笑话你。”
随着两人越往深处走,那股异常感便从模糊的“错觉”彻底凝成了触手可及的“现实”。
前方不远处的路牌明明近在眼前,仿佛再跨两步就能摸到,可每往前迈一步,那路牌就像长了脚似的往后缩一分;刚想停下定神,脚下还没站稳,路牌又骤然撞进视野,几乎贴到鼻尖——距离感在这空间里成了最荒唐的笑话,忽远忽近,乱成一团麻。
更糟的是记忆里的来路,像是被橡皮擦反复涂抹过,轮廓越来越模糊,只剩下一片混沌的灰白。明明只是穿过几条街的距离,却因为方向不断颠倒、远近反复错位,让人觉得仿佛在原地打转了半个世纪,每一步都踩得格外沉重。
“梅比乌斯,你还能坚持吗?”雷电芽衣喘着粗气问道,额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她感觉自己像背着几十斤重的巨石,每抬一次腿都要耗尽全身力气——这不是错觉,是周围的重力场彻底乱了套,时而重如铅块,时而又轻得发飘。
梅比乌斯瞥了她一眼,嘴角噙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呵,反正比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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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色看起来确实平稳,只是说话时,衣摆正不受控制地向上飘起,像被无形的风托着。与雷电芽衣相反,梅比乌斯只觉得身体轻得离谱,仿佛下一秒就会飘离地面,连脚下的触感都变得虚浮,像踩在蓬松的云层里。
两人并肩走着,却像是身处两个截然不同的重力场。雷电芽衣的每一步都陷在泥沼般的滞涩里,梅比乌斯则像随时会被风吹走的羽毛,唯有彼此的存在,才能证明她们仍站在同一片扭曲的空间里。
“这样下去不行。”雷电芽衣咬了咬牙,启动维度锚的同步模式,手腕上的蓝光与梅比乌斯的手环呼应着闪烁,“重力场紊乱会撕裂我们的相对位置,必须保持在同一重力层。”
梅比乌斯挑眉,却没有反对,只是往她身边靠了靠。当两人的距离缩短到一米内时,雷电芽衣突然感觉肩上的重压减轻了些,而梅比乌斯漂浮的身体也微微下沉,脚尖终于碰到了实地面。
“还算有点用。”梅比乌斯瞥了眼同步闪烁的手环,语气缓和了些,“别光顾着喘气,看前面。”
雷电芽衣抬头,只见一扇铁门不知何时已经“移”到了侧面,门后隐约能看到一片更扭曲的空间,建筑的平面像书页般层层翻开,露出里面蠕动的光影。
“记忆开始混乱了吗?”梅比乌斯突然问,声音难得带了点认真,“刚才走过的路,你还能想起几步?”
雷电芽衣一愣,脑海里的路线图像被泼了墨的画,只剩下模糊的色块。她摇了摇头,心头升起一丝寒意。
“正常。”梅比乌斯说着,却不动声色地往她身边又靠了靠,“空间在篡改认知,保持距离吧,这样至少不会走散。”
随着继续前进,前方的建筑轮廓正一点点从混沌中剥离,变得清晰起来——诡异的是,不仅能看到外墙斑驳的砖石,连内部的梁柱、楼梯,甚至深埋在墙体里的管线都像被“剖开”般,一层叠一层地暴露在视野中。这景象无声地宣告着:她们两个正在逐渐靠近那个升维的存在。
“梅比乌斯……我们快到了……”雷电芽衣下意识转头,话音刚起便猛地顿住,瞳孔骤然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