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金砖地面上,映出一片肃杀的寂静。大臣们按品级分列两侧,早早便躬身侍立,等候小皇帝临朝。只是今日,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似无地瞟向左侧——那里本是贵族派大臣的位置,此刻却空空如也,只剩几案孤零零地立在原地,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荒凉。
“斯维森大人怎么还没到?”一名文官压低声音,向身旁同僚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
身旁的大臣闻言,飞快地扫了眼四周,才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回道:“你还不知道?斯维森大人……昨夜没了。”
“没了?!”前者惊得差点变了声调,连忙捂住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可是最后一位掌实权的传统贵族啊!他这一去,整个从先帝时期传承下来的贵族……算是彻底断了根了。”
“唉,这一天早有预兆。”另一旁的老臣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复杂的情绪,“虽说往日与他们针锋相对,常被这些贵族派瞧不起,但真到了这一步……”他没再说下去,可那声叹息里的兔死狐悲,在场众人都听得明白。
人群中响起一阵细碎的私语,像风中摇曳的残烛,忽明忽暗。大臣们脸上大多带着惊惧与不安——贵族派被连根拔起,下一个会是谁?这份无形的压力像乌云般压在每个人心头,连呼吸都觉得沉重。
至于凶手是谁,没人明说,却仿佛心照不宣。除了那个神出鬼没、专与权贵为敌的“夜袭”组织,还能有谁有这般手段?只是这份“心知肚明”,更添了几分寒意——连根深蒂固的贵族都能一夜倾覆,他们这些看似安稳的臣子,又能凭什么自保?
与文官们的惶恐不安相比,武将序列的队列里透着一股截然不同的沉静。为首的布德大将军双手抱胸,面色沉凝如铁,沉默地立在原地。他虽无实证,心中却隐隐有个念头:这朝堂上的风波,恐怕与那位年轻的陛下脱不了干系。但他只是抿紧了唇,并未流露半分异样——身为军人,服从命令便是天职,多余的揣测从不是他该做的事。
他身后,血蔷薇慵懒地站着,玉指漫不经心地绕着发尾,时不时打个哈欠,显然对这朝堂上的暗流涌动感到索然无味,仿佛眼前的一切不过是场冗长的戏码。
而一旁的艾斯德斯,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她微微侧头,看着那片空荡荡的贵族席位,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低声自语:“呵,还真是布了好大的一盘棋。”
她清楚,这场看似由“夜袭”主导的清洗,背后真正的操盘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