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溯之前,认识她以来,她有意无意撩拨过的人,倾月,颖州的小大夫,小羽儿,似乎各种类型的人她都会留意。甚至是她当作弟弟看待的阿星,若不是阴差阳错,当初也会入了她的后宫。
如今哪怕她对自己有情,可此番两人一别,她身处百花齐放的宫中,怎会不心猿意马呢?
直到十指指甲深嵌掌心传来痛感,余清玦定了定神,转头对那个已经从地上站起的侍从道:“把东西拿给我,我代你传达给陛下。”
侍从神色一顿,没想到余大帅居然愿意帮自己,陛下如今和他关系很好,肯定不会在意此事。
这么一想,她喜滋滋地捡起破了的信封和梳子,递给了余清玦,说了句“麻烦大帅了”,就一身轻松地离开了。
余清玦扫了一眼那把檀木梳子,又留意到信封里并无其他,遂不动声色地把它们一块儿放入衣袖的里层,就掀帘进去了。
“你,怎么来了?”坐在桌案后的燕容珏抬起头,略感意外。
她很惊喜余清玦临走前又亲自来了一趟,但又有些怅然,怕自己待会儿舍不得他离开。
余清玦深邃的眸子望向燕容珏,波澜迭起,对燕容珏身旁的锦秋道:“请姑娘先出去,我和陛下有些话讲。”
锦秋乖巧地颔首,出去时还不忘拉紧了帐篷的门帘。
“陛下,”余清玦缓缓走近,倾身,深深望着燕容珏,“你之前不是说想看我身上的伤吗?”
燕容珏怔了一瞬,四目相对时,她清楚地望见余清玦墨色眸子中自己的身影,认真道:“想,我一直都想,你,愿意吗?”
“既是答应了陛下,有何不愿?”余清玦遂低头,解开了自己的披风,又一层层解掉自己的衣扣。
待他白皙又斑驳的胸膛呈现在自己眼前时,燕容珏呼吸一滞,眼睛都放大了。
只见上面是纵横交错的伤疤,有些痂虽然已经落了,但却留下了浅白的条纹,大大小小,粗粗细细都有。而他心口上那块,皮肉褶缩起来,像是平地上突然凹陷下去一块儿,而一条明显的刀纹从上面贯穿而过。
“这......”燕容珏哑着声音开口,缓缓伸出右手,指尖微颤,却停在与他胸口一毫的距离,“还疼吗?”
亲眼见到这些伤口,燕容珏只觉心上像是一记记重锤砸了下来,让她难以呼吸,眼眶发酸。这些明晃晃的伤口,都是她应面对和背负的。
“摸着已经不疼了,只是,若有不顺意的时候,心会闷痛而已。”余清玦一直静静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