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墨国颖州城外。
帅帐内。
“回禀主帅,最新探子来报。”
“进来。”一位军装革履之人坐在帅帐正中央,正专注地分析着颖州和阳州的城防布局图。
他的眉眼冷峻疏朗,墨玉一样的眸子深邃沉静,脸廓线条分明,英气凛然。而他身姿挺拔,行动处却无端有股风雅之气,似是苍竹劲柏,潇潇而立。
然而,细眼看去,他的眼角盛着疲惫,挺立的身体无意识地就会弯软下来。在侦察兵进来之前,他又捂着胸口低低咳了一声方才调整好姿态。
“回禀主帅,燕国军队大概五万人,已于前日抵达泗州。而高甸的军队已从卢州进入燕国境内,预计还有半月时间才能到达阳州。”
“我已知晓,退下吧。继续跟踪两国行踪,一旦有异动立即向我汇报。”
“是。”
侦察兵再次退出了帐篷。
余清玦静坐片刻,目光不由得移向一本半月前收到的请战书,上面有着撒于和燕容珏的亲笔署名和印章。
他的手指不自觉摸在“燕容珏”三个字上,指尖微颤,眸间翻涌过太多情愫。蓦地,手上突然用力,光滑的纸张瞬间被捏皱。
“无论你心下如何打算,我都会尽全力保我国百姓无虞。大墨的领土不容轻易践踏!”余清玦低声自语。
竹昔掀门帘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余清玦一脸凝重又怅然的表情。再看向他手边揉皱的请战书,竹昔瞬间明白了他心中所想。
他家主子自收到请战书那天,整个人就像沉在海底一样,再没见他舒眉笑过。或者更早一些,就是遇上那个女人之后,他就在接连不断地承受身心的痛苦。
无声地叹了口气,竹昔把噙在眼角的泪水憋了回去,握紧手中的药碗,走到余清玦身边,温声开口:“公子,您趁热把药喝了吧,睡前我再给您煎下一副。大夫说这药必须得按照疗程来喝,拖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