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带着手下,拉着阿星就回去了。
待燕容珏走回到余氏粥坊时,天已经彻底黑了。她感到有些疲惫,想着待会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便打算先进去,只对身后的下属道:“你们忙完了就过来休息吧,记得把罗静煊安然无恙地带过来。”
属下领命后就离开了。
燕容珏看着上午还整洁如新,客人络绎不绝的门店如今却残破不堪,就连“余氏粥坊”的牌坊也悬在门头上摇摇欲坠。默然片刻,燕容珏绕过了废墟,进入了内门。
才刚踏入,眼尖的竹昔立即走上前来,他的双手还抱着一床干净的被褥,对燕容珏道:“心儿姑娘回来了。来,你跟着我走,我带你去你的房间。”
燕容珏颔首,跟在他的后面。路过余修的书房时,燕容珏发现他的门窗紧闭,里面没有任何光亮透露出来,估计是还没回来。
燕容珏状似无心地问道:“你家公子这么晚了怎么还未回来?咦,你手上的被褥是留给谁的?”
竹昔停在了一间房屋门前,伸手从衣兜中找钥匙,一边开锁一边答道:“我家公子呐,他都习惯了,但凡有民生疾苦,他几乎都会亲力亲为帮百姓排忧解难。晚上不是看折子就是写文章,每晚几乎子夜过后才睡觉。今晚估计差不多那个点儿才回来。”
他点亮了屋里的两盏灯,明亮的火光霎时间充满了整个屋子。
只见面朝窗户的位置有一张木桌,桌上还有笔墨纸砚和一个茶壶、两个茶盏,桌子旁还有一个小茶炉。房屋中央是一张能容纳两个人的床铺,被褥、枕头虽没有多余纹饰却整洁如新,床的旁边放着一个木盆和浴桶。整个屋子简单干净,看得出是精心打扫过的。如果不是墙上有几道裂纹,燕容珏恐怕会以为余氏粥坊仍然完好如昔,今日午时的地震不过是一场梦。
竹昔又道:“这间房屋是公子嘱咐我打理出来留给心儿姑娘和您夫郎的。您看看还满意不?”又接着道,“我抱着的这床被褥是给梁骐将军的,她腰上受了伤,不能受凉。我已安排一个医师和她住在一块儿,方便照料她。至于您的下属,可能需要三五个人挤一间房喽。特殊时期,我都得打地铺了。”
竹昔笑了笑,道:“如果心儿姑娘没有什么吩咐的话,我就先走了,您好好歇息。”
燕容珏知他忙活了大半日很不容易,心中很是温暖,对他道:“竹昔,谢谢你,还有你家公子。我很满意。”
竹昔摆了摆手,忙道:“都是公子的意思,我可经不起姑娘的一声谢。”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仿佛自言自语地道,“我跟在公子身边这么多年,还从未见到过公子对一个人如此上心过,哪怕是那个人也及不上。可惜呀可惜,如果公子没有处在那个位置,如果他的心上人没有结婚,如果两人之间没有那么多利益纠葛,说不定真成一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