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沮丧,也为赵哲的不解释感到心寒,我很想跟他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但看到他那冷淡的态度,我望而却步。
我跟赵霏霏到家的时候,赵哲已经不在一楼了,二楼的房间门没有关,里面白色的冷光透了出来,我知道是赵哲在里面。
我给赵霏霏拿好睡衣让她去卫生间里洗漱,自己也进了卧室,卫生间里有水声,我坐在床沿上失神,心里有点堵。
他从卫生间出来已经穿好了睡衣,随便吹了一下头发就绕到我身后的另一边躺下,没看书也没跟我说话……
我开始自我反省,想起自己说的话有些后悔,我不应该因为自己的一点猜测就含沙射影的。
我发了一会儿呆,卧室的门没关,因而听到赵霏霏噔噔噔上楼梯的声音,她如今已经可以独立完成自己的洗漱工作了……
是呢,她已经十岁了,是个大姑娘了,我跟赵哲结婚也已经十年……十年是一个很长的时间了,十年足以磨光所有的新鲜感——他会不会倦了这样平静如水的家庭生活了呢?
如果这个时候有一朵新鲜娇嫩的花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他会不会朝着那朵花奔过去呢?他会不会再次心潮澎湃、血脉沸腾呢?
如果是这样,我该怎么做才能有尊严地退场?
就那么坐了一会儿,我也拿出睡衣到卫生间洗漱,进去之前我把卧室的门关了,也把房间里的吊灯关了,只留下床头一盏小台灯散发着微弱的光……在黑暗里我就不用伪装自己的情绪了,我可以悲伤无助,也可以默默流泪。
当一个人开始厌烦另一个人的时候,眼泪只会让对方更厌烦,唯有挺直胸膛做一个冷漠的强者,那个人才会收起伤害自己的武器。
……
一夜无话,早上赵哲一大早就出去了,没在家里吃早饭……我已经习惯了,冷战的时候他总是这样,不吃早饭,不理我……甚至有可能再次搬出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