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红妆淡淡地哦了一声,“不愧是宋大人,凡事都做两手准备。”
总算在这小娘们儿身上扳回一局,宋集薪有些得意,拍了拍门,扯着嗓子道:“李佩奇,武德司要你配合查案,赶紧出来吧,可别让咱们这位宁佥事大人久等了。”
砰砰砰——!
宋集薪又用力拍了拍厢房门,里屋依旧是无人回应。
宁红妆见状,一把推开宋集薪,随后拔出短刀踹开了房门。
宋阙紧跟着进了屋,左右一瞧,哪有李佩奇的身影,暗道坏了。他转身怒瞪宋集薪,问道:“人呢?!”
宋集薪吓得连忙跪地,解释道:“老爷,小的一直派人盯着,却也不知李佩奇用了什么障眼法,竟然凭空消失了。”
宁红妆推开李佩奇逃走的窗子,轻描淡写的扫了一眼。
这时,一名武德司密探将李佩奇留下的信递了过来,“宁大人,这是李佩奇留给宋大人的信。”
宁红妆抽出信笺,手轻微一抖,展开了信纸,之后望向宋阙,“宋大人,李佩奇给你的书信,你要不要看一眼?”
宋阙脸色阴沉无比,怎么瞧这件事都像是李佩奇与宁红妆唱的双簧,那信上的内容八成又是刻意为之,总不会夸他这个淮东总督多么的大公无私吧。
宁红妆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宋阙,随后便将书信上的内容念了出来。
果然不出所料,当宁红妆念到“明公收容之恩,某铭感五内。明公欲成大事,某自当肝脑涂地。听闻翟通天豢养了一批死士,某以为可作为明公的左膀右臂。巡鉴司处决翟荣,翟通天必定怀恨在心,此时正是收复翟通天的好时机。某愿替明公说服翟通天投效,不成功便成仁。明公勿念,佩奇去也。”
“宋大人之大事,为哪般啊?”宁红妆揶揄道。
宋阙脸上露出了慌色,李佩奇之言一字一句皆是催命符,“混账,李佩奇这厮竟敢倒打一耙,污蔑本总督,其心可诛,其心可诛!”
“宋大人,此事你还是等着向管家解释吧。”
宁红妆轻笑,将李佩奇的亲笔书信收好,带着武德司密探离开总督府。
“那书信分明是李佩奇刻意栽赃陷害,本总督岂会收容一个杀害吾儿的凶手。宁佥事,你可务必要查清此事,还本总督一个清白。”
宋阙跟着,将宁红妆等人送至总督府门前。
“宋大人,今日若是配合,也不至于让李佩奇跑了。”
宁红妆神色冷淡,翻身上马,正欲率密探离开,就见一人赶着马车停在了总督门前,后面还跟了一大群百姓。
马车上竖着两块幡子,上写到:“巡鉴司请淮东总督宋阙大人前往江宁配合调查命案。”
宁红妆嘴角微微勾起,心道:小色胚,还真是让人意外。用这般手段羞辱宋阙,亏他做得出来。
“在下范无赦,奉巡鉴司大人之命,请宋大人前往江宁府配合调查命案。”
“你……”
宋阙脸色傻白,望着范无赦和宁红妆两人,登时呕出一两血来。
老爷——!
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