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上官无汲却突然明白了,也释然了。
所以,在她打伤他的未婚妻之后,她反而主动走进了这个偏远的院落,来到寒枫的面前。寒枫邀请她在院中的石桌旁坐下,而在他身后的屋子里,被她打伤的雪魄还在昏迷之中,不知何时才能醒来。
“你这身装扮不错,看起来很适合你。”她没话找话地开始了话题。
“我知道,”寒枫平静地道,“在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你就很仔细地打量过了。”
“有这么明显吗?”她莞尔道,“我记得我当时一直在看墙上的画啊!”
“不算明显,只是我太熟悉你的各种小动作和微表情。当你很想关注某样事物又不想让人发觉时,你就会假装抬头盯着高处,如此一来你的视线会更宽广,与此同时你的身体也会微微倾斜,以免肩膀挡住你眼角的余光。”
“真的吗?我以前也这么做过?”
“很多次。”
“那……我现在也有什么掩饰内心情绪的小动作或微表情吗?”她饶有兴趣地问。
“你觉得有点尴尬,也有点不好意思,所以你特地挑选一个正对面的位置,以方便随时观察我的反应。为了表现你的从容与镇定,你坐下的速度也比往常慢了许多,坐姿还特别地端正。”
“我有什么可感到尴尬和不好意思的?”
“你是替我感到尴尬,担心我无法适应你的变化。毕竟我们上一次见面时,你还不是如今这个从容自信、运筹帷幄的刀神,相反,你很清楚自己以前就是个又蠢又坏的混蛋。”
上官无汲实在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由于动作太猛,险些没把口水喷到寒枫脸上。
谁能想到,她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一个笑话,居然是从寒枫嘴里说出来的。最可怕的是,他说这句话时的表情与神态,还是那么的平静而温和。
看到她喷饭的情形,寒枫也笑了。
这是上官无汲第一次听到他的笑声,如此地轻快、爽朗,正如他此刻的笑容,阳光、绚烂。她看着这个笑容,一时竟呆住了。还记得萧风迪曾经假扮寒枫开怀大笑,当时她就指出这是他的一大破绽,因为真实的寒枫绝不会这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