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昏迷着,汤药喂得进去吗?”
“大夫已经刺过穴了,说是吞咽、瞳孔都有反应,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再说,您不是会点穴吗?”
上官无汲接过药碗,在床沿坐了下来,轻轻扶起萧风迪的上身,又伸手点住他的气舍穴,将汤药一勺一勺喂入他口中。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细致地照顾一个人,这种感觉既奇妙又复杂。喂了四五勺之后,萧风迪突然咳嗽起来,汤药便从口中溢了出来,沾湿了他的下巴。她一手扶着萧风迪的肩膀,一手端着碗,只好用手肘去擦,结果弄得衣袖满是药渍,顿时狼狈不堪。
这一刻,她原本因沈夫人而激起的那点恨意与怒火也消失无踪了。她想起了沈夫人伏在地上,轻轻抚摸萧风迪的脸颊,含泪呼唤他名字的情形。血浓于水,至少在那一刻沈夫人是真情流露的。当时萧风迪就倒在她的脚下,她的手中还紧紧握着伤人的利刃,在一般人看来她就是凶手无疑。可沈夫人却跟她一样,只问了她两个字:是-谁?
她为何要这么问?是故布疑云,还是意有所指?
当她承认是她打伤萧风迪时,沈夫人并未直接表示相信或者怀疑,只是突然变得很冷静,就连对萧风迪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好像一下从担心儿子安危的慈母变成了铁石心肠的局外人,甚至直到此刻都没有差人来问过一句。
她如此放心,是不是因为她早就知道谁是凶手?
“小四,”她突然灵机一动,“你说打伤萧风迪的人,究竟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大小姐为何这样问?无论男女老少,只要武功足够高强,都可以杀人于无形。”
“但男女老少的体型与力量却有很大差别,即便是同样的招式,不同的人施展出来也会有不同的效果,只要细心分辨,必然有迹可循。而且男人和女人的思维习惯也大不相同。”
“大小姐说的不错。此人武功高强、来去无踪,就连您都没有发现,若是个老者的话,必定成名多年、德高望重。像这样的前辈高人,是不会屈尊当个小小刺客的。所以小的认为此人年纪不大,与您一样都是天纵奇才,所以才故意在您眼皮底下伤人,有与您一较高下之意。至于是男是女嘛......此人先以掌力震伤萧公子的经络脏腑,让其负上严重内伤,再以‘嗜血’贯刺胸口,让其大量出血,最后又要保证不会伤其性命。若是男子应该不会采用这么复杂的方式,直接当胸一击,即可达成目的。”
“也许此人是有意向我挑衅。”
“那就更不会是男的了。试想,一个武功高强的年轻男子,比如说像叶左使或者南宫公子这样的,必然自持自负,让他背着您暗中行刺已经有损他的尊严,又怎会处心积虑地向您暗中挑衅呢?要是当面挑战还差不多。”
“就因为我是个女子,一个大男人向我暗中挑衅便有损尊严,只有打败我才能证明他的价值?”
“不错。”小四十分坦然地点头,“虽然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