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没有回答。
“你要么回答,要么摘下面具。我绝不会问你第二次。”
对方仍然没有回答。当然,更没有动。
上官无汲也不再问,伸手便去摘他的面具。
她的速度自是快如闪电,当她的指尖碰到冰凉的青铜表面时,对方似乎还未反应过来。在面具摘下的一瞬间,她的视野突然变得空旷,眼前的人已经消失不见。
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动作,一个大活人就如水汽蒸发了一般,消失地无影无踪。倘若不是手中的这副青铜面具,不禁让人怀疑他是否真的存在过。——这又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但却不是最后一件。因为在他消失的地方,已经多出了一把刀。
一把又窄又薄、毫不起眼的刀。没有光泽,没有装饰,甚至也没有刀柄和刀鞘,只在把手处缠了厚厚一层的白色布帛。这样的刀实在太普通,普通到会让人忽略它的存在。所以它有个很贴切的名字:隐形刀。
邢燕三的隐形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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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月山庄的大厅里,邢老爷子怒容满面地等待着。在他身后,以邢燕天为首的四兄弟早已整装待发,独缺老三邢燕永。——因昨日醉酒得罪了掌门师侄,他天没亮便向大哥问了地址,说要前往赔罪,并承诺一个时辰内便回。如今三个时辰过去,却还未见踪影。
原定巳时启程,此刻却已日上三竿了。
几乎毫无疑问的,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邢老三又开溜了。为了所谓的理想,为了所谓的爱情,他曾一度离家二十载,期间音信全无。如今才回家不到十天,他又要走了。这一次,他甚至都不需要任何理由。
“爷爷,三叔可能有事耽搁了。”邢沐翎柔声劝道,“青栩已经去找他了,很快就会回来的。我们先用午饭吧!”
邢老爷子摆了摆手,没有回答。
虽然他口口声声都在训斥这个逆子,也动不动便叫他滚一边去,但在见到这个逆子回来之前,他是不会离开的。他曾失去这个逆子二十年,他不可能再等二十年,也等不了二十年了。
邢沐翎用询问地看向父亲邢燕天,后者无奈摇头,又向邢燕世使了个眼色。倘若邢燕三铁了心要走,靠侯青栩一人是不可能劝得回来的。五兄弟中,邢燕世与他关系最好,也只有让他去试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