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上官无汲则依然笑意盈盈,看不出内心的想法。
“那天的两份贺礼是你送来的?”侯青栩终于问。
“是啊!”上官无汲笑着回答,“上面不是有署名吗?”
“其中一份写着‘景王’两字。”
“是啊!景王朱载圳,我的朋友。曾跟我一起来过开封,去过伯父的富贵山庄,还吃过老爷子的臭豆腐呢!”
“景王不是病逝了吗?”
“是啊!”
“那这贺礼......”
“贺礼是我替他送的。”
“你为一个已经去世的朋友送贺礼?”
“有什么问题吗?”
侯青栩深深地注视着她的眼睛,似乎要看穿她的内心。而她却始终带着微笑,漆黑的眼眸清澈地就似一汪秋水。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半晌之后,她突然“哦”地一声,现出了恍然而悟的表情。
“我明白了,”她笑着道,“难怪老爷子突然说什么嫁不出去的话,原来就因为这个呀!不错,我是替朱载圳送了份贺礼。这跟我能不能嫁出去有什么关系吗?”
“我们只是担心你无法接受现实。”
“现实?”她不解地问,“什么现实?”
侯青栩没有回答。他的眼中又露出了那种复杂而又悲伤的神色。邢沐翎看看他,又看看上官无汲,神情似有所思。
“好吧,”沉默了片刻之后,上官无汲又笑了起来,“先不说是什么现实,你是不是也跟老爷子一样认定我嫁不出去了?”
“我......”
“我们该走了。”邢沐翎突然道,“我要去见爹爹。你去看看两位老爷子和师父吧,别让他们喝多了。尤其是我爷爷,他腿上有陈年的旧伤,喝多了酒又要酸疼了。”
见侯青栩略有迟疑之色,她不由分说地将他推了推,后者只好转身进门去了。直到他离开之后,邢沐翎的目光才落到了上官无汲的脸上。
“嫂子把大哥支走,是有什么话要问我吗?”
“不,我只是觉得方才的话题没不必再继续下去。”
“果然还是嫂子对我好!不像他们轮流着揭我的短,就差宣告天下,说我上官无汲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他们只是关心你罢了。不过......”邢沐翎微微一笑,“我觉得他们是多虑了。一个有勇气死而复生的人,又怎会没有勇气面对现实呢?”
上官无汲微微一愣,有些意外地看着这位新过门的嫂子,继而才甜甜一笑。
“嫂子可真是我的知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