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吧!”她将琴往朱载圳跟前一放,笑道,“想摸多久摸多久。”
朱载圳惊讶地看着她。
“你不是说再也没有摸过这把琴吗?现在我拿来了,你摸呀!你要是不摸,我可把它给砸了啊?我可不管什么九霄不九霄的,在我眼里不过是一块烂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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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载圳注视着琴,但却没有动。
“喂!你一个大男人,也太小心眼了吧?你以为你今年还是六岁啊?”上官无汲哂道,“我问你,这把琴是你自己带来的,还是你家老头子派人给你送来的?肯定是后者吧!其实你家老头子已经对你够好了,就是脾气有点怪嘛!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因为小时候的遭遇才导致心理变态呢?你想想,你二十几岁来封地还心不甘情不愿地,那他十五岁就从封地进京继位呢!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不说,还要跟那么多大臣对着干,又要从他们手里夺权,你以为那么容易吗?一句话,你到底摸不摸?不摸我真砸了啊!”
朱载圳这才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琴上的纹路,一寸一寸都不落下,仿佛在一点一点都回想当年学琴的情景。他坐了下来,尝试着调音、练习指法,点点琴声断断续续地从他的指尖流出。渐渐地,琴声连贯起来,他的目光也随之变得柔和,神情专注而宁静。琴声灵动清透,就如他此刻的眼睛,如此地纯净清澈。
上官无汲又看得呆了。
一曲罢,她还久久不能回神。
朱载圳看着她这呆痴的神态,不由又笑了起来:“昔日伯牙以一曲高山流水寻觅知音,今日我为公明仪,空弹清角之操,你却伏食如故。”
“什么意思?”一向不读书、不识典的上官大小姐被人当面骂成大笨牛还傻愣愣地搞不清状况。
朱载圳不禁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比琴声还悦耳,他的笑容比阳光更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