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要猜吗?京城是天子脚下,东厂与锦衣卫云集之地,任何人没有过硬的后台都站不住脚,更何况是一个来自江湖的黄毛丫头。以你这种闯祸速度,若没有人罩着,死一百次都不过分。不过……”薛之孝说着瞄了眼上官无汲,笑了笑,“皇上、景王、裕王父子三人与你各有渊源,他们关照你倒也说得过去,可连一向与世无争的成国公都费尽心思地护着你,这就有些奇怪了。据我所知,国公爷自就任以来,连锦衣卫衙门都没去过几次,这个叫上官无汲的女刺客究竟有什么如此吸引他呢?”
“什么?”
“当然是她身上流着的那一半姓瞿的血。”
上官无汲半信半疑地注视着醉汉,似乎想要从他那得到真正的答案。
醉汉笑了起来。
“她吸引的只是我一个人吗?”他十分坦然地笑道,“我是因为她身上流的血,那你呢?你是因为什么?”
“我?”
“你怎么知道我每月十五都在这里喝酒?难道每个月的同一天你都会恰好来这里散步?”
薛之孝苦笑道:“我一年里至少有半年的时间都在这里,怎么会不知道?只不过每次你出现的时候我都特地避开,不想被你撞见而已。”
“你也喝酒?”上官无汲惊讶地问。
“喝的没他多,不过吐得比他还难看。”
“为什么?”
“这不正是他刚刚要问的吗?”薛之孝笑道,“你的血吸引他,那你的什么吸引我呢?”
“什么?”
除了这两个字,上官无汲好像已经问不出别的了。
“你的姓氏啊!”
“上官?”上官无汲有点明白过来,试探着道,“难道你跟上官暄……”
“我爱她。”与醉汉一样,薛之孝也回答地十分坦诚,“早在她爱上侯子轩以前,我就已经深爱着她。直到此时此刻,这种爱也没有一丝一毫地改变。”
上官无汲目瞪口呆。
像她这种连朋友都没有的人,哪里有机会听别人说心事,更何况还是两个如此高深莫测却又为情所困的大叔。她终于发觉自己可能错怪了朱希忠。她或许无法判断他有多爱瞿心竹,但至少可以从他这副邋遢的模样中猜测他有多痛苦。
一日又一日,一月又一月,二十年来不曾间断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