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再次往上官无汲看去,惊骇的目光再一次变得平静。
平静且冰冷!
“原来如此……”许久,他才缓缓开口,“难怪爷爷的反应这般反常,也难怪他会传授她内功心法,原来……他虽然失去一个优秀的孙子,却也多了个聪慧的外孙女。”
“这句话说得够狠,看来你的确长大了了!”金钱先生叹道,“我瞿家的男儿一向敢作敢为。既然你这么恨她,那就用你袖中的匕首杀了她,我绝不阻拦。”
俞祈信微微一震,目光落到自己的右手上。随着手腕摆动,一把薄薄的匕首果然自袖中滑落,来到他的手中。
“二叔此话当真?”他平静地问。
“当然!这丫头能杀死自己的大表兄,你又为何不能杀死自己的表妹呢?”金钱先生幽幽道,“我瞿家人丁凋零,所有孙辈、外孙加起来也只有你们四人。其中瞿潭宇最像老爷子,侯青栩的天赋更高,不是他从小跟在元泽林身边,到底少了些瞿家人该有的霸气。至于你跟地上的丫头嘛……你们纯粹就是两个异类!你们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没有一点像瞿家的血脉。不过这丫头比你强些,最起码她够狠!而你呢?以往你只知道关起门来读书,好不容易鼓足勇气离家出走,在江湖上也游历了半年,还是这般优柔寡断、畏首畏尾。杀害你大哥的凶手就在眼前,刀也在你手中,你还不敢动手吗?”
俞祈信又是一震,连握刀的手也开始颤抖。
“您说的对,”他突然笑了,随着这个笑容浮现,两行热泪自他眼中滑落,“我是个懦夫。一个懦夫,怎么会有勇气杀死自己的表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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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钱先生摇了摇头,声音转向柔和:“你是不是懦夫,即刻就能分晓。如今你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自然也要承受这个秘密带来的痛苦。这种痛苦不是一个懦夫能够承受的,就看你能不能了?”
“如果我不能呢?”
“那你只有两条路能走。一是杀了她,二是自杀。”
“我明白了……”俞祈信缓缓说完,又缓缓地看了地上的上官无汲一眼,突然扔下匕首,转身离去。
“信儿!”金钱先生开口叫住他。
俞祈信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二叔还有什么吩咐?”
“老爷子已年逾古稀,他的长孙已经走了,外孙女也永远无法相认。如今连你也要离开吗?”
“这不像是二叔该说的话。从我有记忆起,您就从未在家中呆过三天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