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嘘!有人来了。”
上官无汲早已察觉到有人靠近,只是对方距离尚远,所以并未放在心上。此刻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纤瘦颀长的身影远远走来,正是那位与她颇为有缘的余祈信。几日不见,这位清秀的年轻人愈发温文尔雅,举手投足之间都透出浓厚的书卷味。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位谦谦君子,在不久前还是靠走镖为生的镖师呢?
趁她看人的功夫,假寒枫早已挣脱她的束缚,飘然而去了。
“上官姑娘,好久不见了。”俞祈信如往常一般向她微笑施礼,态度客气而不谦卑,总能令人心生好感。
“是啊!好几天没瞧见你了,还没来得及向你致谢呢!要不是你出的好主意,恐怕我早被那个臭蝎子给折腾死了。”
“这都是姑娘吉人天相,在下不敢居功。听闻姑娘受了伤,为何不在房中休息?”
“一点小伤,还死不了!”上官无汲不以为然,又问道,“对了,你会跟我们一起进京吗?”
“是。曾蒙公子厚爱,在下的确要去京城。”
“那卢管家呢?”她又问。
“卢管家?”余祈信闻言一愣,表情显得有些意外,“他应该是要留在这里吧!”
“什么?”上官无汲失声道,“他不跟我们一起走?那我还怎么跟他学剑?”
“学剑?”俞祈信的表情更加意外。
“对啊!他可是我的老师,高手中的高手,大师中的大师!说句不中听的实话,你们王爷手下的所有高手,包括陆承风和南宫绝,全部加起来也比不上他一根手指头。”
“姑娘所说的卢管家,可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什么中年人,我看他至少有七十……”上官无汲说着突然全身一震,表情变得十分古怪,“等等!你说的人不会是刚才那个中年人吧?长得又干又瘦,还有点驼背的那个?”
余祈信点头。
“你曾说卢管家并无任何不同寻常之处,你指的就是他吗?”
余祈信又点头。
“那个厉害的老头呢?他不也是管家吗?而且也是姓卢。”
“在下从未见过姑娘口中的这个人。而且据在下所知,这个园子里只有一位卢管家。”
“不可能!他是裕王亲自介绍给我的,怎么会错?”
“那在下就不清楚了。”
“你不清楚,裕王一定清楚。我自己问他去!”
“公子身体抱恙,今日恐怕不会见客。”
“我不管!我一定要他给我解释清楚!”
她说完拔腿就往裕王的住处跑去。
假冒寒枫她忍了,假冒叶孤城她也忍了,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第三个西贝货竟然会是卢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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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王确实不见客。
王爷遇刺受伤,陆承风亲自带领一帮黑衣武士守卫左右。有这位昔日的“天下第一杀手”坐镇,上官无汲纵使有三头六臂也休想闯进去。幸而问陆承风也是一样。当上官无汲踏进自己的听雨阁时,仍然在怀疑那段对话的真实性。
“那个卢管家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谁?”
“卢管家怎么了?”
“你装什么傻?就是那个高大的老头啊!金钱先生来的那天,他跟我都在,你不是也瞧见了吗?”
“上官小姐说的是金钱先生旁边的那位老者?”
“就是他!他到底是谁?”
“他是公子的客人。”
“客人?什么客人?”
“杜某只负责公子的安全,其他并不清楚。”
“那你们干嘛骗我说他是卢管家?”
“我没有说过。”
“那……那裕王呢?是他介绍我们认识的,还让他带我四下参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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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说过他是卢管家吗?”
“那倒没有。”
“小姐为何会把他当成卢管家?”
“我怎么知道?我一直以为他就是嘛!是……是他自己说的。”
“既然如此,小姐日后向他问个明白就是了。”
“他现在在哪?”
“走了。”
“什么?走了?什么时候走的?”
“大概一个时辰之前。”
“你怎么能让他走了?他骗了我!他自称是卢管家,还教我剑法,还有你们!你们明知道我被他骗了,明知道我把他错当成卢管家,可你们就是不提醒我!你和裕王。你们都帮着他骗我,你们……你们……他到底是谁?”
“我不知道。”
……
在此之后上官无汲找遍了整个园子,确实再也没看到卢管家的身影。
不!不该用卢管家来称呼了。那个可恶的老头把她像个傻瓜般耍了一通,什么线索也没留下就那么飘然而去,留给她一头的雾水。仔细想想,的确没有人对她说过他就是卢管家,纯粹是那个老家伙自说自话,而知情的裕王和陆承风就只是保持沉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