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出神过后,谢桁很快定下了心思:“殿下,无论如何,眼下有了这批粮草,咱们这阵子行事也能愈发稳妥些个。”
若是有个万一,也不至于捉襟见肘。
至于大梁朝廷,这会儿二人谁都没有过多指望。
略显昏暗的灯光下,二人对视一眼,很快又从案上拿出另一方舆图………
而另一头,总算告一段落,安宁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与之相反,得知自家儿子出门儿的功夫,就把自个儿前头几个月辛辛苦苦屯下的粮药转手送人,楚老爹险些一个气儿没喘匀乎,整个人抑制不住向后仰倒去:
然而下一秒:
“儿子你说啥?”
官职?还是晋王殿下亲自上书请来的?
书房内,只见楚老爷子一脸不可置信。
小主,
然而看着眼前明显盖着朝廷印章的委任书,楚老爷又是不得不信。
晋王府右长史,官阶五品,看似不大,在这藩地,却是实打实的权力中心。所在长史司更是军政,财政样样不落。
尤其晋王掌管齐州多年,数次率军打破周遭宵小侵扰,于民间素有威望,如今更是能上书亲自同陛下则定属官人选。
无论是不是危急之下的妥协,都实打实地证明了这位的能量。
当然最重要的是,士这一字对于他们楚家算什么呢!
这年头,他们商人便是再多银钱,也最是朝不保夕的。种种禁锢之下,常日里等闲连多个护卫都难。一旦战事起,无论里外,他们这些人必然是头一波遭殃的……
瞧着眼前崭新的官服,楚老爷子激动地手都在抖,半点没有方才得知消息,险些风烛残年的模样:
“这钱花得可真是太值了!还是我儿聪明哈哈哈哈哈……”
“我儿可是当官儿啊!”
“咱们老楚家几代总算出个厉害人了。”瞧着眼前斯文俊秀的儿子。
不大的书房内,楚闻远笑得丝毫不顾及形象,声音更是大到,连紧守在门外的一众下人们都能听到些个仿佛。
见他如此快活,安宁不由挑了挑眉:
将手中印着朝廷公章的委任书握在手中,下一秒,便见来人开口道:
“父亲,事关咱家全家性命,女儿这里还有事想寻父亲帮忙出手一二!”
“嗐,还有什么,安儿只管说便是!”
“为父就算刀山火海,也得为我儿办到。”
激动之下,楚闻远完全没听到来人再说什么,当即大手一挥,就要当场保证道。
然而下一秒,瞧着对方盈盈含笑的眸子,楚闻远后知后觉:
“等等,安……安儿你刚才再说什么?”
“安儿啊,刚才为父必然是听到幻听了是不是?”楚闻远下意识掏了掏耳朵:
“安儿你可是我楚家嫡长子,日后楚家当家家主,又岂能开这等玩笑?”
“何况安儿你可是我亲眼看着长大,怎么会………怎么会……”楚老爷几乎无与伦次
怎么会呢!
怎么不会呢,瞧着对方苍白着脸,以及一脸晴天霹雳,险些魂飞魄散的表情,安宁不觉挑了挑眉,极其自然地落座在一旁书旁案,慢悠悠地品起了今岁新出的雨前龙井。
一直到眼前人面色彻底灰白,险些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安宁这才含笑着开口,俊秀到了极致的容颜上满是轻薄的笑意:
“其实事实真相如何,父亲您心下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
“荒诞,要知道当年将一手杨氏逼到这个地步的,可正是父亲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