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沉从头到尾都没露出欣喜,他眉梢是无法平复的生冷,他坐在床边,拽过温白的左手,在无名指上刻上了他的名讳。
漂亮的手法掩盖掉了那些些微的丑陋疤痕,融为一体后,格外惹眼醒目,令人一眼看出这就是爱情的烙印。
萧沉结束时,摩挲着他的指腹,突然抬眼,眸色不明。
他眼底划过一刹那的慌乱,稍纵即逝,温白都没来得及抓住,萧沉就起身离开了。
他抬手,望着那纹身,“到最后,大概也只会有我一个人记着,这也许就是对我的惩罚。”
越是珍惜就越会失去。
梦里是,梦外也是。
很快,他就能结束这一切。
赎罪。
最彻底的赎罪。
病来如山倒。
自从跳下水后,温白的身体一落千丈。
他连续几天高烧不退后,人消瘦很多。
他多数时间都是半靠在窗户边缘,望着外面的湖。
骨珠,必须找回来。
时隔六天后的中午,温白站在湖边把玩着电子水底监测。
大半天了,还是没找到。
他不免有些难过。
他不敢相信,死之前如果没找回来,他这半生所作化为灰烬后,他要怎么办。
温白就这样找了三天都没找到。
他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了。
他得亲自下去找。
“你干什么?”
夜慈刚过来,就见温白往湖边走,他立马拽住他,“医生没告诉你吗,你现在很容易失衡,摔下去送死啊 ?”
再见夜慈,不免和梦中的少年将军重叠,他残断的无名指血淋淋的落在眼前的画面,如此清晰。
“夜慈。”
“干吗?你别想算计我,别管你掉了什么,大冬天的都别想我下去找。”
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他一条命的原因,温白心平气和许多,“没让你找,你找不到的。”
温白心事重重,夜慈无语,“行了,找什么,我下去找找。”
“谢谢,这件事,你应该帮不上忙。 ”
这骨珠对他有感应,对其他人而言,和普通的珍珠石子并无区别。
“总好过你在这里难过。”
温白低声笑出声,“没有难过,就是逐渐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扮演哪个角色。”
“我看你是脑子没好。”
温白不说找什么,夜慈也是有心无力。
“阎璟的事,你想怎么处理?”
“阎璟半条命折进去,老爷子也没说什么,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但……终究是阎家长孙,萧沉这么做,打的是阎家的脸面,老爷子不介意,但其他人可不会善罢甘休。”
“他私自服用玫瑰色,是他过了 。”
听闻玫瑰色,夜慈蹙眉,“阎璟虽然致力于研究药物,但他从来不会碰。”
但玫瑰色,碰了就会永远沉溺其中。
他想起来那个男人的话,“夜慈,你没试过不知道,玫瑰色就像温白,沾之不忘,比毒品还可怕。”
夜慈余光从温白苍白的脸上掠过,不受控制的停留在他的唇上又僵硬着离开,“这件事,或许有什么隐情,我会查清楚,在此之前,你不宜疲劳……”
“温白。”
萧沉时隔几天再出现,依旧是风尘仆仆,他应该是刚参加完活动,精致的不可思议。
他发型虽说有些凌乱,可阳光下的男人格外惹眼漂亮。
温白不意外的看愣了。
萧沉并不喜欢温白被他皮相吸引的模样。
就好像,只是这身皮囊而已。
“温白,过来。”
温白下意识走过去,脚下一滑,他险些摔跤。
好在身边得夜慈及时扶住了他。
“你没事……”
夜慈话还没说完,萧沉就硬是把温白从怀里抢走了。
“多谢你照顾我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