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子弓着腰，像一只偷腥的耗子，眼神滴溜溜地转。

“王妃娘娘，这天凉，您还是早些歇息吧。”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语气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墨灵宣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并未理会。

她知道，这小德子惯会见风使舵，如今韩厉被皇上深夜召见，他自然是要在皇后面前表忠心。

“本宫睡不着，公公若是无事，便退下吧。”

小德子讪讪地笑了笑，也不敢再多言，灰溜溜地离开了。

墨灵宣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韩厉回来了，脸色阴沉得可怕。

“皇上……他开始削减我的兵权。”韩厉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一块粗糙的砂纸摩擦着墨灵宣的心脏。

墨灵宣心中一沉，却故作镇定地安慰道：“王爷不必担心，皇上只是暂时对你有所误会，我们一定会找到办法化解的。”

然而，接下来的几日，事态的发展却远比他们想象的要糟糕得多。

圣旨一道接一道地传来，韩厉的亲信，一个个被调离，贬谪的贬谪，流放的流放。

曾经威风凛凛的厉王府，如今门可罗雀，昔日的热闹繁华，仿佛一场镜花水月，转瞬即逝。

韩厉坐在书房里，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他手中的酒杯，被他捏得粉碎，殷红的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暗红色的地毯上，晕染开来，像一朵朵妖冶的彼岸花。

墨灵宣心疼地看着他，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王爷……”她轻轻地唤了一声，声音哽咽。

韩厉抬起头，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灵宣，我是不是很没用？”

墨灵宣摇了摇头，强忍着泪水，走到他面前，紧紧地抱住他。

“不是的，王爷，你一直都是我最敬佩的英雄！”

韩厉将头埋在她的肩窝，像个无助的孩子。

“灵宣，我怕……我怕……”

墨灵宣感觉到肩头的衣衫渐渐湿润，心中一阵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