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家羁叹了口气,对李四道:“见与不见,对羁来讲是忠于先君还是抛弃先君的大事,请上卿大人谅解。
既然上卿大人带来了国内群臣的愿望,那请转告上卿大夫:拥立新君的事,自然由卿大夫们、参与政事的大夫们以及国家有关法度在,羁只是一介流亡大夫,不敢发表意见。
这些年一直追随先君的众大夫们,那些表面忠于先君的,实际却并非如此的,除非与季孙氏有仇,否则都应该让他们回国。
至于羁本人,追随先君离开国家,这是先君知道的。如果羁选择回鲁国,这是先君所不知道的事。
羁不敢做蒙骗先君的事,所以决定不回国了。谢谢群臣的好意,就让羁流亡在国外吧。”
擦,给你面子你不要?
叔孙不敢心头火起,怎么跟着先君的人都是一根筋啊。
叔孙不敢心想,反正立公弟宋为国君的事定下了,其余的也就随便了。
于是,步孙不敢带着鲁昭公的灵柩回了鲁国。当然,也有一大部分原先追随鲁昭公的大夫们也跟着回去了鲁国。
但是,这些大夫们会心安吗?
按子家羁的说法,他们回国首先被扣上了一顶政治帽子:表面上忠于先君!
这意味着什么?
季孙意如随时可以惩罚他们!
看看子家羁,人家想得多明白啊。
别看你季孙意如热情来邀请自己回国,还许以卿大夫之高位,但一旦回去,就成了人家砧板上的鱼肉,随时可以被无情宰杀!
所以,当鲁昭公的灵柩到达曲阜的坏隤这个地方时,根据叔孙不敢的安排,公弟宋先行一步去了鲁宫。
其他人一看,心就慌了,为何不是自己与公弟宋一起去鲁宫?
流亡了八年,这些人每天都在提心吊胆过着日子。
在乾侯时,叔孙不敢话说得很好听,大家都回去吧,继续做你们的官,当你们的家主。但离鲁国越来越近了,众人越来越不放心了。
终于,有一个叫王五的大夫趁人不备,偷偷溜了。
溜去了哪里?
不知道,反正就离开了鲁国。
这下好了,众人更加恐慌起来。最后,一哄而散,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