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凝聚了一夜的露珠泛着白霜尽数沾上了进山的人的衣襟裤脚上。
树杈顶层的黄色已经蔓延到最下面,远处看去整个山头晕染成一片赤黄,地面上铺了厚厚的一层。
山路两旁的树上,各种小动物都忙碌起来。
李云芍想猎到值钱的,就必须向山里深处进发。而小崽也在大元家住了下来。
赶到日头正盛,不冷不热的时候,春兰带着小崽拿着针线活去村头。
农闲的时候,村里的老婆子小媳妇都喜欢坐在村头边聊八卦边做针线。
“春兰,大丫儿子怎么在你家住下了?”
自然有好事者询问缘由。
“云芍出去一趟,熠熠在俺家住两天。”春兰性子好,准确来说就是个面团子。
“住两天?大丫不会是自己跑了吧?”做活的张氏恶意揣测道。
“婶子说什么呢?云芍是什么人,俺很清楚。”
“俺看你就是个傻子,大丫跟你男人不清不楚的,你还帮人家养儿子。”
“婶子别胡说!”春兰脸色一白,想反驳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谁胡说?咱村里谁不知道凡是大丫的事儿,就属大元跑得快。”张氏提起李云芍就恨得牙痒痒,逮到机会自然要好好出口气。
“呦,这话说的,您是亲眼看见了?”
一道嘶哑的男声插进来,张氏抬头望去,冷笑道:“宋书生,你才回来了,你家房子都塌了。”
“俺知道,不劳您费心了。你有这闲心操心别人家的事儿,不如想想你自己家的糟心事儿吧。毕竟一大家子挤在泥巴房子里,也比俺好不了多少。”
“你,”张氏想到自己听说的事情,兴兴道:“怪不得坤子不愿意把金花嫁给你。就你这熊样儿,养活自己都困难。小心金花跟你退亲。”
“哈,”宋轻言对于退不退亲无所谓,只是嘴上志气不能少,“张婆子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碎嘴子。俺老丈人有事儿自会跟俺说,不用你在这里多嘴。”
张氏气个仰倒,还想着如何反击,就听见不远处的小孩尖叫惊呼声。
“不好了,不好了,春兰婶,熠熠掉河里了!”
春兰丢下手里的针线就往河边跑,宋轻言也快步跟上去。
几个小孩看见大人过来,立马围过来,“春兰婶,快救熠熠,他掉河里去了!”
村头的小河绕村一周,如今是枯水期,河水也不算深。但是对于一个三头身的小崽来说就很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