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头就没说一句完整的话。
陈桐易随即“苦口婆心”劝诫一番,“早交晚交都是交,我又不多收你们的!对不对,你们扪心自问,前边的那个道道,有我这么大度的!”
“啊?大人收税咋要焖啥,小老儿……”
陈桐易把盛装斗量的工具往那一放,“焖什么焖!赶紧的,一盏茶,不拿出,我先去官府跑一趟!”
“那驴昨天还挺听话!给点吃的让朝哪走朝那走。”
州县百姓的痛苦,没有比里正衙前更严重了。看似一个小小官,但是能操作的空间却很大。
一家人忙把税款交上,他们现在担心的是陈桐易之后给他们使绊子。
就是把他们菜园子里的菜算上税,他们都没办法。
这家人忙要退还部分钱给陈桐易,但是他没要,出口气就差不多了。
陈桐易目前还无法把这种鱼肉之事做的这么心安理得,但他保不准自己哪天会变成那样。
临走时,他又耗了这家人几把菜,不然越想越亏。
前些家都挺顺利的,唯独到了一家,上来那白眼都快翻上天了,陈桐易一想,那不是上个里长家么!
搁着这玩意能继承?
但不管,先把税收了再说。
后面的很多家,要不家里没人,要不就是关着门。
以陈桐易的强硬态度,只要他见到了,该交的都给交了。
这后来的,看样子是遇到问题了。
他回去仔细翻看记录,突然他发现还有叫户长的玩意,这才是负责造册流程的。
到现在没见他,陈桐易越寻思越不对,这一下别出问题了,他便迂回一家问了下这个户长家的位置。
其人虽不乐意还是把位置告诉了陈桐易。
找到位置,敲门。
听到回音后,陈桐易进去,里面一股酒气传来。
“这是户长家?”
“你是谁?”
说话之人,胡子拉长,中年面相。虽一副醉态,但眼神清明。
“新任的里长。”
“呵!”这人将视线放到桌子上,端起酒杯喝了下去,然后发出啧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