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觉道:“六皇子哪里的话,此次若不是六皇子力挽狂澜,火烧资水、火烧沅江、火烧益阳城,三把大火,江宁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此次深入敌后危险重重,斩杀贼首,更是立下泼天功劳。”
李从嘉长叹口气道:“我自七月领安抚使之职,上应皇命,下承百姓,半年时间,随我出京一千二百兄弟,而今只有八百人了,四百兄弟丧命战场,我却未能将他们带回家!”
说至悲痛处,泪水潸然!
小主,
查文徽咳嗽了一声,声音沙哑道:“全赖这些勇士,守住潭州城十余万百姓性命,都是为国捐躯之英雄。”
李从嘉道:“正是因为如此,我要斋戒三日,为此战丧命之兵,立碑刻名!用以祭奠,其余兄弟,我要遵守诺言带他们回家。”
“这……”在场之人,都在官场历练一辈子,都是人老成精之辈,瞬间哑火了。
只觉好像被这十五岁的小皇子给套路了。
他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把八百士卒一并带走。
因为随着李从嘉一步步讲下来,先说外因已经没有威胁,再说内因士兵为国捐躯,惨烈博同情。
实际上真正目的是想要把八百士卒抽调回去。
“可以!”查文徽咳嗽两声,答应下来。
李从嘉拱手一拜,转身告别道:“查大人、陈大人,潭州城托付给您二位了,我这几日安排人员交接防务。”
“全赖六皇子打下的大好局面。”查文徽也是客气说着。查文徽在几年前被俘虏,曾被人喂了毒药,毒坏了嗓子,一直没有好。历史上两年后他因为毒病伤身而死。
在这场和谈下,李从嘉带着自己八百亲兵,交割任务,准备返程之事。
众亲卫离家快半年,也是着急回京。
当人散尽后,陈觉向查文徽道:“这小皇子,真是滑头,拿话诓你我二人。”
查文徽咳嗽一声:“难怪出城前,冯宰相提醒我们注意他……”
一场无形的权力斗争,已经把他卷了进来,而且面对的当朝最有实权的宰相……
皇储之争,不见血的战场,无关善恶,只有立场之争。
李从嘉却不知道,美滋滋的收拾行囊,准备回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