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微微低垂着头,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轻声说道:“肖司乐,您如此宽宏大量、心地善良,实在令老身感到无地自容啊!都是老身的疏忽大意,才犯下这般严重的过错。请您相信,从今往后,老身定会加倍谨慎行事,绝不会再让类似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她们交谈之际,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然走到了肖瑾儿的新居之处。
这处住所乃是一座坐落在教坊司僻静角落里的独门独院。
刘嬷嬷小心翼翼地抬眼望向肖瑾儿,声音略带忐忑地询问道:“肖司乐,不知您对这处住处是否还算满意呢?若有任何不足之处,老身定当竭尽全力去完善。”
肖瑾儿慢慢地转动身子,目光仔细地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最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嗯,挺好的,这里环境清幽,十分静谧,几乎听不到外界嘈杂的声音,也不会有太多人来打扰,可以让我静下心来好好练琴。”
站在一旁的刘嬷嬷听到这番话后,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稍稍安定下来,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连连应道:“那就好,那就好!只要司乐觉得满意,老奴也就放心了。如果司乐还有其他任何需求,只管差遣老奴便是。”
说完,刘嬷嬷便恭敬地向肖瑾儿行了个礼,缓缓退出了房间。
肖瑾儿面带微笑,目送着刘嬷嬷离去,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口,这才转过身来,迈步走进了这间属于自己的新住处。
她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地触摸着屋内摆放的每一件物品,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去感受它们所蕴含的故事和情感。
从精致的雕花窗棂到柔软的丝绸床幔,再到古色古香的桌椅摆设,每一处细节都彰显出主人高雅的品味和独特的个性。
在这一刻,肖瑾儿尽情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自由,任由思绪如潮水般在脑海中翻涌。
……
直至万籁俱寂、夜深人静之时,李公公才拖着沉重而又疲惫不堪的步伐,缓缓地朝着肖瑾儿的住所走来。
他那张原本白净的面庞此刻显得十分憔悴,满脸倦容仿佛诉说着一天的辛劳与奔波。
当他终于抵达肖瑾儿的门前时,先是轻轻地敲了敲门,然后压低声音喊道:“肖司乐,您可曾安歇入睡啊?”
屋内传来一阵轻柔的询问声:“可是李公公在外头?”
听到回应后,李德福赶忙应道:“正是老奴呐。”
紧接着,只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肖瑾儿快步迎出门来,一眼便瞧见李公公正手持一套精致华美的官衣静静地站立在门外。
她不禁面露惊喜之色,急忙开口说道:“哎呀,李公公,这么晚了还劳烦您亲自跑一趟,快些进屋歇歇脚吧!”
然而,李公公却连连摆手婉拒道:“不了不了,肖司乐莫要如此客气。今日特地前来,乃是要向您道贺恭祝啊!您如今荣升为教坊司司乐,实乃可喜可贺之事。这套官衣便是专门为您准备的。从今往后,咱们可要齐心协力一同管理好这偌大的教坊司啦!”
说罢,他将手中捧着的那套官衣递到了肖瑾儿面前。
“李公公,真是同喜啦!没想到这送官衣这么简单的事情,竟然劳烦您亲自大驾光临。”
李德福听到这话,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暗自思忖道:“我哪敢不来呀!你这可是头一回给万岁爷演奏,就能得到这般封赏,往后说不定还能平步青云、飞黄腾达呢,我当然得好好巴结着才是。”
于是他赶忙满脸堆笑地回应道:“肖司乐言重了,杂家就是担心下面那些个奴才做事毛手毛脚的,万一有个闪失冲撞了您可如何是好,所以还是由杂家亲自跑一趟比较放心呐。”
肖司乐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接着又好奇地问道:“哦,那李公公,属下正好想向您请教一下,这司乐一职具体都需要负责哪些事务呢?”
“其实真没啥了不得的大事啦!咱们这教坊司呢,有两位司乐大人呐。平日里呀,无非就是负责安排一下咱教坊司里的这些人,给宫中那些尊贵的主子们表演表演节目、弹奏弹奏曲子啥的。而您呢,可是皇上亲自点名定的司乐!依我看哪,通常情况下,应该没人敢轻易安排您去登台演出的。所以嘛,您往后啊,就帮着我打打下手就行咯。要是没啥事的时候呢,您自个儿就在这教坊司里头弹弹琴、练练曲,也是挺不错的哟!”李德福满脸堆笑地说道。
听到这番话,肖瑾儿不禁感到有些错愕。
她稍稍愣了一下神,然后赶忙福了福身子,向李德福行了一个标准的礼,并轻声说道:“如此说来,那日后可就要烦劳李公公您多加关照和提携啦!属下在此先谢过公公了!”
说罢,肖瑾儿抬起头来,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李德福,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与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