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梅娘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说得多了些,毕竟现在要伺候好眼前这位公子才是最重要的,怎能在他面前谈论起其他人呢?
于是,她连忙止住话语,感叹道:“哎,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不提也罢!”
然而,阿平却在这时展现出了超凡的魅力,只见他迅速拿出一锭五两银子,轻轻放在梅娘的身前,然后凑上前去,低声细语地说道:“梅姑姑,好姑姑。我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富家公子,对于这风月故事最为着迷了,您就跟我说一说吧!”
梅娘看着眼前的银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将银子紧紧攥入手心,然后迅速收入自己的袖袋之中。
接着,她笑着说道:“既然公子如此有兴致,那我便给您讲讲这个故事吧!”
“要说这云霜儿妹妹,那可是我无话不说的好姐妹。她啊,也是一个苦命的姑娘,十多岁就被卖到这月华楼,听说她家过去也是做生意的,家里那是万贯家财。”
“曾经过的也是小姐般的生活,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家里一夜之间破产,债主找上门去,双亲被逼死,自己又被人贩子卖到这月华楼抵债。好在啊,她在这认识了一位恩客,怀了他的孩子,恩客又不嫌弃她的身份,替她赎了身,娶了她做小妾,还在附近给她置了房子,小日子倒也过的滋润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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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娘顿了顿,接着说道:“只是,这世间的缘分啊,总是让人琢磨不透,许是嫁了人,诸多事情便要顾忌,所以啊,便鲜少露面,我们这些姐妹也难得一见。话说回来,追求她的富家公子,文人书生不在少数,她怎么就看上了一个做生意的呢?不过,听说她过的极其幸福,倒也算是有了个不错的归宿,所以她一直都是我们这些月华楼姐妹的榜样呢!”
阿平听的入神,心中暗想这二夫人的身世倒是和府里的传言大差不差,也不知道这些消息对少爷能否有用。
他趁势问道:“那这云霜儿姑娘现在还在杭州吗?”
梅娘摇摇头,叹息道:“本来是在的,可就在一个多月前,她突然来到月华楼,说是来和我们这些姐妹告别的。她说她要随她嫁的那人前往他的城镇了,日后怕是更加不会有再见面的机会了,所以临行之前最后来看看我们这些姐妹。哎,像她现在的身份,那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都是随着夫家走,我们做姐妹的只希望她过的好就行。”
梅娘说罢,便侧头看了看阿平,然后继续说道:“哎,我们要是也有云霜儿妹妹那样的福气,托身一个心仪之人就好了!”
阿平心里想着,也许我应该装聋作哑,然后继续追问下去:“那么,云霜儿姑娘就这样轻易地嫁出去了,那位恩客难道没有招来其他人的嫉妒和怨恨吗?”
梅娘笑了笑回答道:“哎呀呀,公子您这话说得太离谱啦!这里可是风月场所,大家都只是玩玩而已,哪来什么真情实意呢?像云霜儿妹妹这样能找到真心相待且待她好的人实在难得。因此,她嫁人,除了我们这些姐妹们会有些不舍外,也只有妈妈觉得影响了生意。至于有没有人记得她,那就很难说了,反正我没听到有人对那位恩客心怀不满或记恨在心。”
阿平心里暗自琢磨,难道二夫人真的如此清白无辜吗?然而,根据少爷所言,二夫人似乎并非如梅娘所描述的那般简单。
阿平不禁皱起眉头,端起酒杯轻抿一口,试图用喝酒来掩盖内心的不安与疑惑。
“梅姑姑,那这云霜儿和这恩客是如何认识的啊?”阿平继续小心的试探着,他希望能多打探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梅娘闻言一愣,随即笑道:“公子还真问对人了,这事我熟啊!说道他们的认识,当时我也在场呢!”
“哦?快说说!”阿平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
“其实嘛,也就那样,无非就是几个商家来青楼喝酒议事,然后找一些花魁头牌唱曲作陪。你还别说,那天我们进入房间,一向矜持的云霜儿妹妹看到那位恩客后却主动投怀送抱,着实把我们吓了一跳!”梅娘说到这里,脸上不禁露出了几分怀念与笑意,仿佛那段往事依旧鲜活在她眼前。
“哦?还有这种事?”阿平惊讶地问道,“那这位恩客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让云霜儿如此失态?”
“那位客人好像是姓陆,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不凡之气,与那些只知寻欢作乐的公子哥大相径庭。云霜儿妹妹,素来清冷,也不知那日为何突然主动了起来,也许是被他的魅力所倾倒。”
阿平听罢心想:嗯,倒是和老爷的气质很符合。
“那晚,陆公子也是被霜儿妹妹的琴音和才情深深吸引,两人一曲一和,竟是难得的知音。自那以后,陆公子便成了月华楼的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