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城外有一个人死了

二皇子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踏入住所。屋内,烛火在夜风中瑟瑟发抖,光影斑驳地洒在雕花门窗上。

二皇子妃早已等候多时,她身着一袭月白色的绫罗长裙,身姿婀娜,裙摆上用银线绣着的细密云纹,随着她起身的动作,仿若轻云流动。一头乌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脖颈边,更添几分温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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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双眸犹如盈盈秋水,透着聪慧与灵动,此刻满是关切,莲步轻移至门口,轻声问道:“殿下,今日出去许久,可还顺遂?”

二皇子闷哼一声,带着些许恼怒,重重坐在太师椅上,粗粗揉了揉太阳穴:“别提了,宗老又擅自做主张,派了朱雀去刺杀三皇子手下管生意的管事。” 说这话时,二皇子的目光不自觉地瞟向了书房的暗格,那里藏着一封密信,是数月前一位神秘谋士递给他的,信里隐晦提及宗室的某些隐秘企图,当时他只觉是危言耸听,如今却不得不重新审视。

二皇子妃微微一惊,柳眉轻蹙,眉心那点花钿仿佛也跟着颤了颤,她轻启朱唇,声音软糯却条理清晰:“朱雀?前段时间在江湖上可是闹出了些动静,宗老此番安排,想必有所筹谋吧。” 说话间,她款步走到桌旁,素手拿起茶壶,动作轻盈又娴熟地为二皇子添茶,一举一动尽显优雅,茶香袅袅升腾,在两人之间氤氲开来。

二皇子却嗤之以鼻:“不过是一介江湖莽夫罢了。宗老那套做事风格,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惯,难怪他输给皇爷爷之后还能活下来,估计皇爷爷连正眼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他随手端起桌上的茶盏,一饮而尽,似是要浇灭心头的烦闷。

二皇子妃在旁坐下,她微微歪着头,柔顺的发丝滑落肩头,伸出手轻轻搭在二皇子的手臂上,轻声劝道:“殿下何出此言?宗老在宗室多年,经验老到,或许这一着棋有深意。” 她的手白皙纤细,指尖透着淡淡的粉色,轻抚间带着安抚的温度。

“深意?” 二皇子搁下茶杯,语气愈发不耐,“刺杀一事,开头容易收尾难。今日杀了三皇子的一个管事,明天他必然报复,如此往复,我们兄弟几个之间的争斗只会愈发失控。” 他站起身来,在屋内来回踱步,衣摆带起一阵风,吹得烛光晃荡。走着走着,二皇子的目光定在了墙上挂着的一幅狩猎图上,图上有翱翔天空的雄鹰,有咆哮山林的猛虎,还有冷酷坚韧的狼群,独独没有阴沟里的老鼠。

那皇帝宇文海所赐予的珍贵之物!每一位皇子与公主皆有幸获得了一幅精心绘制而成的画作。这些画作宛如稀世珍宝一般,承载着宇文海对于自己子女们深深的期许与厚望。

宇文海期望着他的孩子们能够拥有如无垠天空般宽广的胸怀,可以容纳世间万物;在行事作风方面,要展现出豪迈大气、不拘小节的风范;更要有如同雄鹰搏击长空、猛虎威震山林那般的英姿飒爽。

这些画作不仅仅只是一件简单的物品,它们更是宇文海父爱如山的体现,也是皇子和公主们成长道路上的重要指引。每当他们凝视着这一幅幅精美的画卷时,仿佛就能感受到父亲那殷切的目光以及深沉的关爱之情。而这份期待也将激励着他们不断努力前行,去追逐属于自己的辉煌人生。

二皇子妃面露忧色,光洁的额头微微起了褶皱,她轻咬下唇,点头附和:“殿下说得是,如今朝堂局势本就微妙,三位皇子势均力敌,牵一发而动全身,这般血腥杀戮,只会让各方元气大伤。” 她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绞着手中的帕子,帕子一角绣着的并蒂莲被揉得有些变形。

“没错!” 二皇子猛地停下脚步,眼神中透着犀利与无奈,“到最后,不管谁争得皇位,也是个千疮百孔的江山,而宗室呢,就躲在暗处坐山观虎斗,等新皇登基,他们便大摇大摆地站出来,妄图瓜分新皇的权力,好算计,当真是好算计!” 他一拳砸在桌上,震得茶盏哐哐作响。

二皇子妃忙起身,身姿敏捷却不失优雅,几步走到二皇子身前,双手握住他的拳头,她的手凉凉的,似能平息二皇子的怒火,柔声道:“殿下息怒,既已如此,咱们得想法子应对,莫要被宗老牵着鼻子走,也别让这局势彻底脱缰。”

二皇子深吸一口气,情绪稍缓,反手握住妻子的手,感受着那细腻的触感,他低声道:“爱妃说得对,不能任由他们胡来,得另寻出路,把这局面扳回来。”

夜色浓稠如墨,沉甸甸地压在城外的庄子上。庄内几盏孤灯在风中瑟瑟发抖,好似随时都会被黑暗一口吞没。朱雀一袭黑衣,身姿矫健,仿若暗夜幽灵,悄无声息地穿梭在庭院之间。紧跟其后的云雀,身形轻盈,透着一股灵动的劲儿,他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两人一路绕开层层守卫,那些守卫犹如木雕泥塑,还未察觉到丝毫异样,朱雀与云雀便已直逼管事所在的厢房。房门轻轻被推开,又轻轻关上,屋内的管事听到动静,却连头都没抬一下,依旧稳稳坐在桌前,手指不紧不慢地拨弄着算盘,眼睛盯着账簿,好似这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不过是一阵寻常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