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剑南手握着父亲白持同托人辗转捎来的书信,指尖微微颤抖,信纸上的墨迹仿佛化作了沉重的铅块,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信中那几个字如同重锤狠狠敲击在他的心上——“母亲病危”。他的眼前瞬间浮现出母亲那慈祥的面容,还有她为自己操劳的身影。母亲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曾为他缝补衣物;母亲那双疲惫的双眼,曾为他彻夜守夜;母亲那温暖的怀抱,曾是他儿时的避风港。如今,母亲却病倒在床,生死未卜,这让他怎能不心如刀绞?
“董欣、完颜玲儿,我母亲病危,我要立刻回家,你们若愿意,可随我一同前往。”白剑南的声音略显沙哑,却透着坚定与急切。他抬头望向董欣和完颜玲儿,眼中满是恳求与信任。董欣毫不犹豫地点头,眼中满是担忧与关切;完颜玲儿也紧握剑柄,表示要一同前往。但骑马不便,只能董欣随同前往。
两人迅速备好马匹,动作熟练而默契。白剑南跨上马背,董欣紧随其后。马儿一声长嘶,四蹄腾空,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风在耳边呼啸,扬起白剑南的衣角和发丝,他的眼中只有前方那条通往家的路。白剑南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些,再快些!他不断催促马儿加速,仿佛每耽误一刻,母亲的病情就会加重一分。
沿途的景色在飞驰中变得模糊,苍翠的山林、金黄的麦田、潺潺的小溪,这些往日里令他心旷神怡的景致,此刻却丝毫引不起他的注意。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母亲相处的点滴:母亲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为他准备可口的饭菜,那热气腾腾的饭菜香气,如今却成了他心中最深的牵挂;母亲在他受伤时,轻柔地为他包扎伤口,那温柔的触感,仿佛还在他的肌肤上萦绕;母亲在他失意时,用温暖的话语安慰他,那慈爱的眼神,是他重拾信心的源泉。这些画面如同电影般一幕幕闪过,让他心如刀绞,恨不得立刻飞到母亲身边,握着她的手,告诉她自己回来了。
董欣坐在马背上,紧皱眉头,心中同样焦急。她与白剑南相识不久,却已将他视如亲人。她知道,白剑南的母亲对他而言意味着整个世界。在白剑南心中,母亲不仅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依靠,更是他习武道路上的引路人。母亲曾手把手教他练剑,从最初的握剑姿势到后来的剑法招式,无不倾注了她的心血。如今,母亲病危,白剑南的心中定是乱成一团。董欣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也要陪伴白剑南,帮助他度过这个难关。她轻声安慰道:“南哥,别太担心,你母亲一定会没事的。我们尽快赶回去,一定能及时救治她。”
白剑南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对董欣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他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仿佛在说:“有你在,我便有了无穷的力量。”两人在马背上相视一笑,那默契与信任,如同无形的纽带,将他们紧紧相连。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在一片密林中,马儿突然失蹄,前腿陷入了一个隐蔽的坑洞。白剑南和董欣瞬间坠马,身体重重摔在地上。白剑南凭借高超的轻功,在坠地前稳住身形,堪堪避开了致命一击,但董欣却重重摔在地上,一时昏迷不醒。
白剑南心中一惊,顾不得自己的疼痛,急忙上前查看董欣的伤势。只见她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如注般涌出,将她的秀发染红。白剑南咬紧牙关,心中满是自责与担忧,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董欣,让她受了这么重的伤。他小心翼翼地将董欣抱起,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试图将她唤醒。
董欣缓缓睁开双眼,看到白剑南焦急的面容,微微一笑,轻声道:“南哥,我没事,我们继续赶路吧。”白剑南心中一痛,知道董欣是在强忍疼痛,不愿让他担心。他轻轻为她擦拭伤口,撕下衣角为她包扎,动作轻柔而小心,生怕再给她带来一丝痛苦。
“你先休息,我背你走。”白剑南将董欣背在背上,继续前行。他不敢再骑马,只能徒步赶路。山路崎岖难行,荆棘丛生,白剑南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衫,但他全然不顾,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赶到家,救治母亲。
夜幕降临,山林中一片漆黑,只有白剑南手中的火把发出微弱的光芒。他背着董欣,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山路上前行。四周寂静无声,偶尔传来几声野兽的低吼,让人心生恐惧。但白剑南的心中却异常坚定,他知道,母亲和董欣都在等着他,他绝不能放弃。
就这样,白剑南背着董欣,一步步走出了密林,来到了山脚下。望着前方那条通往家的路,他的心中升起一丝希望。虽然前路依然漫长,困难重重,但他相信,只要他不放弃,就一定能战胜一切,守护好自己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