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云梦仙子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变得有些玩味，如同春日暖阳下忽然掠过的寒风。

她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如同三九寒天里的冰棱，刺骨入髓：

「我与魔道交手近百年，还从未见过哪个魔影宗的长老，在生死关头会用七成功力去格挡，三成功力护住周身要害，而不是用十成功力直接下死手或者逃跑。」

她微微一顿，目光如刀，直刺萧战心神：

「你是在演戏给谁看？」

最后一句，是对着萧战说的。

轰！萧战如遭重击，脑子里一片空白，仿佛被人抽走了脊梁骨，整个人瘫软在地，再也撑不起那份虚张声势的傲慢。

她……她怎么知道的？！

自己为了配合苏婉儿，打斗时确实留了几分力，以免真的把林默这些小辈打死打残，让苏婉儿的戏演不下去。可这种对战局的精妙控制，别说林默这些菜鸟，就算是同级别的对手也未必能看得出来！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怪物？！

苏婉儿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毫无血色，如同被剥去了所有伪装的面具。她最大的依仗，就是萧战这个「魔头」的身份。可现在，这个身份被对方一句话就给戳破了「演戏」的本质！

如果萧战是演的，那他演给谁看？配合谁演？

答案不言而喻！

林默的瞳孔猛地收缩，他不是傻子，只是被苏婉儿的演技和先入为主的观念蒙蔽了。此刻被云梦仙子一点，他瞬间想通了许多关节：

为什么萧战看似凶猛，却迟迟没有下杀手？

为什么林逸师兄会那么笃定苏婉儿有问题？

为什么……苏婉儿刚才要抢着发那个「天打雷劈」的毒誓，还那么巧地响了一声雷？

一滴冷汗，从林默的额角滑落，顺着鬓边流至颈侧，冰冷刺骨，如同命运之刃悬于头顶。

这一刻，他明白了——这不是一场简单的除魔之战，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一场试图以血洗清白、以谎言掩盖真相的棋局。

而云梦仙子，不过是那枚悄然落下的关键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