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魏其舟就换上夜行衣准备出门了。
尉迟葳知道他的想法,极力阻拦。
“殿下三思。”
深入敌营这种事情,要做也是他做。
那是他的女儿。
殿下根本就不必如此。
“尉迟将军该知道孤对阿鸢的情谊。”
“孤必须去这一趟。”
他不放心阿鸢在那个赫其樾身边。
再不把阿鸢带回来,他要疯了。
尉迟葳还想说什么,魏其舟只道:“若将军真的担心孤,若孤将阿鸢带回来,将军便将阿鸢嫁予孤。”
他是阿鸢的父亲。
阿鸢不会不要自己的亲生父亲吧?
只要尉迟葳都答应了婚事,阿鸢一定会嫁给他。
若南织鸢知道魏其舟的想法,她只会觉得好笑。
他太不了解她了。
先不说她还没有打算认下尉迟葳这个爹,再说就算认下了,她想嫁给谁,也只有她自己能说了算。
这辈子,她不会听谁的。
尉迟葳拱手,他心意动,不过, 他没应下。
他虽然鸢儿的亲生父亲,但这些年,他都没照顾过她。
他不该做主她的婚姻大事。
更何况,他只要他的女儿鸢儿能开心。
蕤娘都不在了,他更要替她好好照顾他们之间唯一的女儿。
魏其舟到底走了,他只带了三个人。
他们疾驰而去,尉迟葳也不闲着,他继续和部下研究战略去了。
这一次,他一定要给晋军一个教训。
他要将晋军赶出边境。
另一边的南织鸢正躺在床上无聊,她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该死的赫其樾,连春桃都不还给她。
害得她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唉。”
她叹了一口气,在床上翻来覆去,直把铁链弄得作响。
她好想看话本。
也不知道春桃有没有被欺负?
就在南织鸢翻第二十个身的时候,营帐门口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赫其樾终于来了?
他几乎每晚都会来和她一起睡觉,今晚应该也不例外。
意外的是,来的人不是赫其樾而是春桃。
“小姐渴不渴?”
她来服侍她的。
“你怎么来了?”
已经很晚了,她怎么还没休息?
“是那个入影让奴婢来的。”
赫公子今晚好像不来这了,所以让她来守夜。
“他竟然不来?”
真是奇怪了。
赫其樾竟然也有不来的一天?
“奴婢服侍小姐歇下吧?”
春桃上前整理床铺。
南织鸢点头。
“好。”
“对了春桃,你和我一起睡吧。”
她还是别打地铺了。
“不行的。”
“奴婢怎么能和小姐睡在一起?”
她万万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奴婢不会冷的。”
她可以睡在那软榻上。
南织鸢见她坚持,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随便吧。
很快,主仆二人都躺下休息了,蜡烛全灭了。
魏其舟就是这个时候深入敌营的。
一开始他对于阿鸢的位置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后来,他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了。
有一处营帐没有烛火,门口却有四个士兵看守。
他很难不怀疑阿鸢就在里面。
“去,找机会烧了粮仓。”
他要引起混乱,这样才能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引走。
他今晚一定要带走阿鸢。
“是。”
暗卫立马下去办事。
魏其舟吩咐完,他自己也动了。
他打算去探探虚实。
阿鸢到底在不在这营帐里面?
就这样,魏其舟带着剩下的一个人探了过去。
周围寂静,冷风吹过,让人汗毛立起。
魏其舟一个动作,他将营帐割破露出小口,他闪身进去。
黑暗中,他屏住呼吸,他慢慢走到床边。
借着点点月色,他也终于看清了床边架子上放着的一套衣裙。
这套衣裙,可不就是阿鸢之前穿的那套?
难道,床上的人真的是阿鸢?
魏其舟的心口瞬间鼓动得很快,他有些激动。
难道,他真的找到阿鸢了?
太好了,他一定要将她带回去。
“阿鸢。”
魏其舟轻声呢喃,他大步上前,他正要掀开床上被子的时候,突然一阵寒光闪烁。
下一刻,一柄锋利的刀就朝他刺来。
这不是阿鸢。
阿鸢不会武功。
糟糕,他中计了。
魏其舟刚刚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就在他失神的那一瞬间,那把匕首已经冲着他的脖子来了。
他下意识想躲开。
可对方比他更早料到他的打算,对方的匕首一转,直接扎向了他的胳膊。
血瞬间喷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