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一年很难吃到几次肉,我们有的时候,要连续好几个月吃腌的青菜,刚过去的时候,没有多久,很多人的腿都是肿的。
后来啊,我们也自力更生,自己动手解决营养问题。
我记得那时候吃的最多的,那种叫旁皮鱼,很小的鱼。当地最多,小河沟里到处都是。
那鱼有点儿苦,所以当地人不怎么吃,一般是鸭子放养的时候吃的。
还有就是黄鳝,当时公社是鼓励我们抓黄鳝,因为黄鳝经常在泥田的田垄上打洞,打洞会造成田里的水和养分流失,影响粮食产量。
我那时候就是公社很有名的抓黄鳝能手。
插队这几年,我体会最深的就是当地的农民生活很艰苦。
我们也只是吃了几年的苦。
不过呢,也确实是让我们经历了磨练,认识了社会,学会了思考。”
季宇宁字斟酌句,说的很慢。
这个年代,面对新闻媒体,那可是一个字儿都不能说错。
他觉得,他总结的对于下乡插队的体会,应该能让面前的记者满意。
“听说你还曾经因为抢救公社的财产而受过伤?”
姜记者接着问道。
“嗯,就是今年上半年我们公社学大寨挖泥塘的时候。
当时泥塘的塘堰的土松了,我们的物料车就在塘堰上,车就往下滑,我当时是抵住物料车,结果和物料车一块儿掉到塘底了。
所有的民兵到塘底救人,后来是把我从泥塘里挖出来的。
我那时都成了泥人了。
公社派人把我送到县里抢救,第2天才抢救过来,我那次在县医院里躺了好长时间。
我在病床上每天都能听到大喇叭里广播,县里面号召向我学习。
后来出院以后,就不能再继续做重体力活了,县里和公社就决定按照政策让我病退返城。”
季宇宁当时实际上是被那个物料车扫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