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清澈，看透一切。

继国缘一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太一，嘴角带着笑意，直到最后，变成了一脸的欣慰。

“人类中，能出现你这样的武士，真的很好。”

“如果能出现的更早，也许......”

目光波动，家人的惨死，还有鬼杀队武士前仆后继的场景，再次浮现在眼前。

本已消失的哀伤，此刻又再度占据了整个眼眶。

“也许你就不会与我为敌了？”

缓缓抬起眼皮，握剑的手掌紧了又紧，太一歪着头，轻笑着问道。

摇了摇头，继国缘一将刀架起，放置于手掌之上，打量着刀身的同时，低着头淡淡说道：

“并不能。”

“怎么，正义的你，不应该站在人类这一方么？”

太一眉头一挑，眼睛眯起，开始将身躯内的真气不断的进行压缩与调运。

“我是站在人类这一方，即便受到被召唤出来的限制，但我依然可以不伤害人类。”

“但是......”

嗯？

一瞬间，太一忽然有种被什么东西穿透的感觉。

这种情况，让他心里顿时一紧，看着继国缘一的眼神，也变得凌厉了起来。

“但是，我在你的心底，感受不到......”

“你对，对这里的人类，有任何怜悯的心。”

“生命在你的眼里，并不等价，无论你掩饰的多好，我都能看出，在你意识的最深处，对这片土地上人们的死活，其实一点都不关心。”

继国缘一说完，身上的温和之意顿时消散的一干二净。

空气中的温度在上升，吹来的微风依然让皮肤觉得温润湿热，但从心里，却能感受到一股冰冷的杀意。

“你一直伪装的很好，你一直在表演着融入。”

“但你骗不了我，你的眼神，与她一样，都对生命充满了漠视。”

呵呵。

叮......

轻弹了一下剑脊，轻鸣之声响彻四周。

太一嘴角咧开，眉头渐渐皱起，伴随着骨头摩擦发出的咯嘣声音，仰头又复位后，面貌逐渐变得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