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个路在想心事,吃个酒在想心事,就连听曲裳舞也心事重重,更要命的是,这家伙没再踏进过青楼,据说是有需求都自己解决......
他直觉这小子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无论他怎么问,唐珞熺都不肯说。
钱屹问道:“那......少主打算什么时候回家去?”
“回去?”唐珞熺凤眸暗了暗,但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说道:“回去被他打成残废吗?”
前言后语的这个“他”,指的都是唐恒。
唐恒之所以打他,是为了防止他打别人,如果让他好胳膊好腿地待在那儿,那么他必然会闹出人命来。
说起唐珞熺的心魔,那简直是盛极成灾,七孚谷的安神泉根本就压不住。
唐珞熺幼时心魔发作有唐恒管着,还闹不出什么事来。不过后来有段时间,唐恒对他有些放任不管,于是每当心魔发作,这小子必然偷跑出羽洺苑,到处放肆撒野、寻欢作乐。
可由于他心魔极盛,又是那种傲世轻物、玩世不恭的性子,因此常常自控不了惹出事来,甚至惹上了不少血流惨淡的人命案,结果搞得整个玄殊岛人心惶惶、流言盖天,“盛魔降世”的消息都传到了落尘宫里,飘进了魔君的耳朵。
于是唐恒这个当爹的迫不得已又开始强加管束唐珞熺,甚至狠下心来用酷刑将自己的儿子强行压制囚禁。
刚开始唐珞熺躲着唐恒,每当心魔快要发作的时候,他都会躲在外面不回家,但无论他躲到哪里,酒庄、客栈、戏楼、赌坊……唐恒总能找到他,即使他用了魔阵法的遁形阵藏起来,也逃不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亲爹的搜捕。
不过后来,唐恒越来越压不住唐珞熺了。随着唐珞熺的魔修术法日渐精进,他甚至已经完全摆脱了唐恒的压制。若是让这父子俩赤手空拳地打一架,唐恒铁定要被自己的儿子收拾成孙子。
好在唐珞熺不敬天不敬地,就敬爹和娘,因此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心魔发作被囚禁也乖乖受着,被唐恒当成囚犯用酷刑凌虐,他也隐忍不反抗。
可这么多年下来,兔急要咬人,狗急要跳墙,唐珞熺似乎是受不住了,不想忍了。
“可是……可是……”
小主,
钱屹可是了半天,干脆跪在了唐珞熺脚边拿脑门碰地板,哀求道:“少主,求您跟我回去吧!老爷他也是为了少主您好啊!”
唐珞熺俯视着钱屹的发顶,沉默了一会儿后,悠悠地命令道:“抬头,把嘴张开。”
钱屹想起自家少主那些花花癖好,心惊地滞顿了片刻,但终究是不敢不从,可他上下牙打得凶狠,因此嘴巴只微微张开了条缝。
唐珞熺瞧着不满意,跟萧洺使了个眼色。
萧洺了然,极不情愿地放下了筷子,伸手过去掐住钱屹的两颊,使得他不得不张开大口。
钱屹极度惊恐地看着唐珞熺取了个空酒杯,拎起桌上的金玉酒壶倒了满满一杯。
随后唐珞熺手上魔息缭绕,对着那杯酒水施了点术法,紧接着又把酒拿到了钱屹眼前。杯身缓缓倾斜,酒水一滴不剩地全倒进了钱屹的嘴里,最后一口呛得他连连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