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卿言弯下腰,小声地哄她,可她就是不为所动。
她真的生气了?
裴卿言心里有点烦,眉头皱了皱,默默地坐了一会儿,最后只能苦笑一声。
哎,他都道歉了,难道还得跪下来求她原谅吗?太不像话了!
他真想大声说她几句,但又觉得这样做不合适,毕竟她还在生病,跟病人置气总归不好。
他心里这么想着,一脸不高兴地站起来,还不忘一步三回头的看几眼,最后不舍得关上了门。
裴卿言啊,你真是把她宠得无法无天了!
陈巡抚目光沉沉地盯着对面的人,感觉这家伙跟第一次见面时比,气质变化简直太大了。
记得那时候,他刚结束乡试,和他见面的时候,虽然有点冷漠,但还有点学子的风度和骄傲。
可现在呢,感觉就像是坐在对面的是个掌管生死的大人物,陈巡抚在他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
这是咋回事?才一年多点儿,人怎么就能成长得这么快?裴家六郎这家伙到底经历了啥?
就算是面对皇上,估计也就这样吧!
裴卿言还在想着那个人,虽然有点不耐烦,但表面上还是很从容:“陈巡抚,还有别的问题吗?”
陈巡抚突然感觉像是被上司突然抽查了一样,心里慌得一批,他拼命压制住这种荒谬的感觉,努力找回自己作为两州巡视的尊严:“我还是不明白,你咋知道张大海和裴昌盛一起贩卖私盐的?”
也不是他多疑,毕竟在他们那个朝代,贩卖私盐可是要掉脑袋的大罪,还有县令参与,行事当然得小心翼翼,他一个学子,是怎么发现的?
别说什么大义灭亲那一套。
据他所知,裴家大房和三房早就闹掰了,互相都不搭理对方!
裴卿言微微低头,嘴角轻轻一撇,显得有点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