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芸哼哧哼哧醒来，发现还处在监狱中，她不由得松了口气。

幸好是梦，幸好是梦！

“嫂嫂醒了？”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顾小芸僵硬地回头，正对上裴卿言似笑非笑的表情。

裴卿言说这话的时候，明明语调充满关切，却莫名地让人脊背发凉。

牢房里安静了会儿，顾小芸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睛。

“六郎，你怎么过来了？”

裴卿言视线在她破烂的衣裳上停顿了一会儿，嘴角习惯性地带着一丝笑：“你好歹也是裴家大夫人。”

顾小芸躲开他的视线，捂着胸口，忍不住咳嗽起来。

裴卿言看她十指肿胀破损出血，目光一顿，不由得出声：“他们对你用刑了？”

这不就是你所希望的吗，你又何必一副难以相信的样子？

顾小芸苦笑，没有搭话。

她已经很累了，不想再演戏了。

裴卿言心里明白，她肯定觉得是我让他们用刑了，他揉了揉额头，感觉有点烦，然后温柔地低声说：“真的不是我干的，就算我想对你下手，我也会光明正大。”

顾小芸一下子愣住了，她看着裴卿言那双真诚的眼睛，心里有点相信他说的可能是真的。

既然不是他...顾小芸突然想到了另一个人，就是第一个来看望她的那个人。

好一招先兵后礼。

她简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顾小芸突然觉得指尖一阵凉意，低头一看，裴卿言正在小心翼翼地给她的十根手指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