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午后的风吹响铃声。
“我走了。”
“好,注意身体,在家里按时吃药。”
被家里人搀扶着已经到了病房门外的老人还不忘回应道:“知道了。”
叮嘱的人不是医生,而是跟这位出院的老人一间病房的病友。
那是一个中年的女人,很瘦,颧骨十分明显,阳光斜斜地从窗外照进来,两腮被涂了一片不规则的淡黑色。
这间病房有两张床,她本来是躺在靠门的那张,后来另一个床上的人走了,她就申请换到窗边。
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她却一直都在。
窗上挂着一块木牌,木牌尾端的红绳系着一枚铃铛,时而发出一串羞涩的,鹊鸣似的声响,声音很轻,稍微离远一点就听不到了。
窗户旁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他坐得板正,正低着头削着苹果。
病房的门被打开,一个十来岁的女孩走了进来,她脱下包在外面的羽绒服整齐地叠放好,露出了一身蓝色的校服。
“回来了。”女人温柔地看着到来的女孩,又看了看窗外,日光烘烘,“外面冷吗?”
女孩叠好了衣服,走到女人床边,“还好,但比学校那边暖和。”